此没有任何交集,说是这辈子再不相见也不算啥稀罕事。可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便在澡堂子里不期而遇了。
刘勇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咧着大嘴笑了下,迈着典型社会人步伐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拍了一个跟头。
“东哥!想不到啊,咱们又见面了。”他扯着嗓门喊了一句。搞得澡堂子里的人纷纷朝他俩这边看过来。刘勇根本不管这些,拉着他的手,像是逮着宝贝了似的,上下好一阵打量,最后指着他肚子上的伤疤,有点纳闷的问道:“这是咋弄的,被人捅了?”
谢东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几乎呈一片空白状态,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位刘老大居然还喊东哥,难道这么长时间,这家伙还以为我是白毛东?天啊,这戏得演到啥时候啊?当时是在看守所里,说话办事都有警察管着,当然还能勉强应付,如今是自由身,再想含糊其词的骗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不行,还是赶紧跟这位老大把事情说清楚的好,起码算是坦白
交代呀,要是等他发现被骗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于是,他勉强笑了下,估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然后哆哆嗦嗦的说道:“谁会捅我啊,那是做手术留下的。”
刘勇又看了看那伤口,咧着大嘴笑道:“我说的嘛,这得多大胆子啊,敢捅你呀。”
这一口一个东哥,把谢东喊得一脑门子汗,也顾不上解释伤口的事,赶紧低声说道:“你先别喊东哥了,我真的不是啊,这件事说来话长……”
不料刘勇却亲热的搂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白毛东了,但你不是叫谢东吗,喊你东哥难道不行吗?”
知道了啊?他总算松了口气,知道就好,不然的话,整天绷着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紧张,小心翼翼的道:“其实,我还没你年纪大呢,应该我喊你大哥才对。”
“就冲在看守所里干得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你永远是我东哥。”刘勇说完,拉着他便往外面的更衣室走,一边走一边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咱俩必须好好喝点。”
听刘勇这么一说,他赶紧停下脚步,连声解释道:“喝酒可不行,我现在正上班呢。”
“上班?”刘勇不由得愣住了:“你不是来洗澡吗,上什么班?”
他来不及细说,指了指扔在角落里的衣服,又走过去把胸牌拿起来,递给了刘勇。
刘勇接过胸牌,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一阵,再瞅瞅那身衣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而且放肆,惹得众多浴客投来厌恶的目光,如果不是他浑身刺青再加上面目凶悍,估计早就有人大声呵斥了。
笑了好一阵,他忽然停了下来,随着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反差之大让谢东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