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清抱着手,看着快要把夏眠都要挡住的那捆被套,食指轻轻在自己额头上点了点,语气里有几分浅浅的无奈。
“这里有洗衣机,你扔洗衣机里,明天过来打扫的人会负责洗好烘干,再套回去。”
新房最近还需要人每天过来通风换气,和打扫一些细节点,着实不需要夏眠亲自来处理后续。
夏眠听完,看看自己怀里确实很累赘的东西,又回头看看自己收拾过后的沙发,最后自己把自己劝住了。
她都打扫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有人来看到这些,也只会以为她们只是不小心弄洒了什么汤水而已。
加上这沙发套自己要是拿回去洗,洗完还得抽空拿过来,也很麻烦。
于是,夏眠乖乖的把怀里的沙发套都扔进了洗衣机里。
又检查了一下门窗水闸,两人才离开。
到了楼下,夏眠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欲走时,眼角余光看到露出袋子的那几支花枝,突然想到什么。
心里憋着事,夏眠悄悄的用着狐疑的目光去看了好几眼玉琅清,直到两人上了车,到了密闭的空间里,夏眠才忍不住问。
“你……你刚刚……之前叫我洗玫瑰花,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她未卜先知,在她还没说错话之前就知道她后面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提前叫她把玫瑰花洗好,准备打她手心吧?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小区附近依旧很热闹,周围大厦像是有人在里面二十四小时通宵达旦的工作般,依旧亮着璀璨的灯光。
借着那些亮光,车里不用开灯,都能摸索着把安全带扣上。
玉琅清闻言,看向夏眠。
不甚清晰的光线下,夏眠看到她眼镜上一闪而过的折射了一抹亮光。
她的声音在车里轻轻响起:“想拿来跟你一起做成干花。”
只是她刚好说了不好听的话,原本想和她保存下一束完好玫瑰花的想法,又得往后移移了。
也不知道下次她送自己红玫瑰,会是什么时候。
夏眠安静的听着,握着方向盘,陷入了思索。
“为什么?”
虽然心里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详细,答案可能会让自己连方向盘都握不住,可好奇这种能害死猫的东西,夏眠觉得人也很难抗拒。
“只有干花,才能保存得久。”
保存得久?为什么想要保存得久?
夏眠刚想细究,脑海里有什么像是昙花骤放般的弹了出来。
“是……想留作纪念?”
玉琅清看向挡风玻璃外:“你也可以当成是,家庭手工课。”
夏眠:“……”
原来我们的小家庭里,有这么多丰富多彩得更幼儿园一样的内容吗。
“你怎么会做干花?”
不会是学医的时候,常常需要保存什么实验物品从而得出的经验吧?
玉琅
清坐直了身子,目视前方,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仔细思考夏眠的问题般。
在夏眠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时,她忽而语气悠悠的回道:“可能因为我,知识渊博?”
夏眠:“……”
突然好想摸摸她的脸皮。
-
这个点的湖净路,夏家。
崔敏真傍晚回来时心里堵得慌,晚餐也吃不下,她一贯吃饭准时,现在突然没吃东西,到了八九点胃就开始不舒服了。
本来烦躁的心情,因为身体的难受更是难捱了起来。
她在书房看了几页书,因为胃疼得打紧,只好找了两粒药混着水杯里冷掉的水吞了下去。
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下楼。
这个点了,夏歆还没回来就算了,夏经安也还没回来。
要是往常崔敏真还会给他发条信息或打个电话问问,可今天她自己心情都不畅,更懒得理他了。
从两节楼梯下来,崔敏真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冷着脸敲响了陈姨的房门。
陈姨开门,看到惨白着脸面色难看的崔敏真,声音下意识的放轻问:“太太,怎么了,是饿了吗?”
崔敏真嗯了声。
“给我煮碗白粥。”
陈姨应下,连忙穿好衣服去了厨房。
崔敏真单手摁着还在痛的胃,扶着楼梯慢慢的一步步上楼。
走了两步,她眼前一花,脚下步伐一乱,差点踩了个空,吓得她连忙双手抱着楼梯扶手稳住身形。
等她确认自己不会摔倒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家里没人,客厅也没开灯,这会儿只有她下来时在走廊开着的灯投射着光线下来,还有被立顶柜子挡住后面的厨房也亮着光芒。
看着映在昏暗光线下也难掩低调奢华的家居布局,崔敏真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清,奢华又冷清。
一时间,她心里原先的愤怒都化成了一股说不清的晦涩感。
生气归生气,为什么要因为阚郡那人把自己气得吃不下饭。
从茶室出来后,崔敏真仔细琢磨她和阚郡的对话,越琢磨越觉得对方像是在敲打她一样。
说那么多,明里暗里的不就是想说她自己以前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比自己轻松多少,但她还是很爱她的女儿么。
一个两个的,女儿是这样,阚郡也是这样,竟然都来给她说教。
怎么,都想告诉她,在教育事业上她们厉害是吧?
想到这里,崔敏真不止胃疼了,气得心肝都在疼。
她赶紧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复了心情。
算了,人不都是这样,地位高了之后哪里还记得什么曾经的情谊。
就算她以前和阚郡是同学,是朋友,哪又如何,人家现在眼里怎么会还能看得见自己。
现在想来,用夏眠和她们玉家结亲真是晦气。一个白眼狼,一个看不上亲家的东西,让夏眠
嫁过去简直是让蛇鼠聚了一窝。
当初她是怎么以为自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