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失眠了,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的,玉琅清睁开眼时眉头紧蹙,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夏眠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现在隔着一道墙她都能听到客厅外沉嫱风风火火的声音。
“唔软眠眠,嫱嫱我来啦!”
玉琅清揉太阳穴的手一顿。
强强?
这自称,挺有意思。
刚夏眠接到沉嫱的电话起身去开门,虽然起身和关门的动作都很轻,但一向浅眠的玉琅清还是醒了。
客厅里沉嫱咋咋呼呼的声音刚嚎了一嗓子,就收了起来,变成小心翼翼的窸窸窣窣声。
好像是夏眠小声的和她说,自己还在睡觉没醒,沉嫱这才强制收嗓。
玉琅清慢慢的坐起身,靠着床头坐了会儿,才下床去洗漱换衣服。
客厅外,沉嫱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吊带长裙,身上披了块白色的透明轻纱,一头头发应该是来时卷了一下,现在看着还有点泡面头的调调。
不过她人长得明艳,这方发型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多了股复古港式气质感。
“玉小姐居然真的在这里住?”
沉嫱到现在还不太能接受这件事。
怎么会有人放着豪宅别墅不住,来跟夏眠住她一个月不到两千块房租的小屋。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夏眠闻言不满的瞪她:“干吗,我这里又不是狗窝,住起来不知道多舒服好吧。”
沉嫱敷衍式点头。
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会和你争的模样,看得夏眠想揍她。
不过想起对方最近的遭遇来,夏眠又忍住了,给人倒了杯水后低声问:“上次去医院检查真没事吧?”
沉嫱故作轻松的接过夏眠递来的水大喝了两口,这才道:“没事啊,非常健康,医生说我起码能活到九十九。”
夏眠:“……”
“什么医生这么厉害,我也想去问问她我能活到多少。”
沉嫱张了张嘴,看着想问夏眠点什么,最后想了想又没说话,只是嗯嗯两声继续喝水。
“你吃早餐了没有?”
夏眠还穿着睡衣,她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到十点了。
沉嫱点头:“酒店有自助早餐,我去挑挑拣拣的吃了点。”
说完她跟回到自己家一样靠着沙发半躺下去:“这不是怕我睡过头了你就不等我,抛下我独自出国潇洒那么多天嘛,害得我早早的就起来打扮了呢。”
看着沉嫱脸上的全妆,夏眠琢磨着对方的“早早”,可能真的很早。
“十二点半出发,你着什么急。”
夏眠说着在沙发仅剩的边角里坐下,打开手机想着点个什么外卖等玉琅清一会儿起来了可以吃。
出发时间都是计算好的,玉琅清说她们差不多十二点这样去机场停机坪那边,十二点半出发,这样到彼岸那边刚好是早上。
沉嫱
打了个哈欠:“我早睡早起不行呐。”
其实是她最近心乱,睡眠质量也下降了些,睡不着她就干脆不睡起床了。
沉嫱说完,抬眼看到夏眠认真盯着手机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干嘛呢?”
夏眠:“点早餐。”
沉嫱:“……”
“你随便吃点不就行了。”
她看她在那都认真的浏览了快十分钟了,看瞧现在的手势却是还在翻店铺。
“我得找点玉医生可能会喜欢吃的。”夏眠头也不抬的回道。
猝不及防的一把热腾腾的狗粮就这样打在了沉嫱的脸上,她啧了声,不耐烦似的翻了个身。
她腿还踩在地上,但上半身已经睡进了沙发里。
“有老婆就是麻烦。”
沉嫱嘟囔道。
说到老婆,沉嫱就得想起之前她打电话来找夏眠问她长假安排时,她却在和老婆贴贴,然后自己气不过的半夜去了酒吧,于是赶时髦的搞了场邂逅。
再然后,就是自己做了千百次心理建设后,终于鼓起勇气去医院检查。
谁料,冤家路窄。
想到这里沉嫱就想把自己找个地埋起来。
谁知道那人是医生啊。
谁能想到自己晚上刚和别人醉后打架,醒来去医院就被人撞见。
忆起当时那人在知道自己是去干嘛时气冲冲的开口说她也要检查,还要查什么四联卡的,沉嫱的尴尬欲亡突地又转化成了万钧怒气。
当时她还不知道四联卡是什么,一问才知道:艾.滋、梅.毒、乙肝、丙肝四项传染病检测,为四联检测,简称,四联卡。
她觉得自己去医院检查是侮辱她,她在自己面前说要检查这些不也是侮辱她?
沉嫱闭了闭眼,有点不敢回忆起当时鸡飞狗跳般的画面。
算了,谁都捅了对方一刀,反正以后多半也不会有交集了,她还不如收拾好心情去浪漫之地玩玩,早点把这事忘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好像,也不算吃亏。
沉嫱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等她回神时,才发现夏眠已经点好外卖了,此刻正抱着手斜眼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沉嫱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干,干吗,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对你这种有妇之妻感兴趣的!”
夏眠斜睨着她,点评道:“咋咋呼呼,企图以强硬的姿态掩盖,肯定有鬼,你刚才自己在那想什么呢,我沙发都要被你扣出一个洞来了。”
沉嫱顺着夏眠说的一看,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沙发背上正无意识的乱刮着。
如夏眠所说,现在就差掏出一个洞来了。
沉嫱讪讪的收回手,还没想出什么狡辩的话,卧室门开了,洗漱好的玉琅清走了出来。
烟灰色的过膝挂脖裙,露出瘦削的肩头。
裙子的绸带在脖颈处绑了一个大大松松的蝴蝶结,因为绸缎松软,已经
看不出蝴蝶结的模样,只觉得繁复好看。
裙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