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量宽容你们,是因为他是皇帝!”
杨戈收回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不想宽容你们,是因为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这一点儿都不冲突…再者说,想要别人宽容自己之前,不得先好好想想自个儿都做了些什么破事儿?”
魁梧大汉张嘴就要辩解,却被杨戈挥断:“行了,你们就别来我这儿找不痛快了,趁着我还不想发火儿,赶紧走吧,最好也别在路亭停留,谁请你们来的,你们就上哪儿去。”
魁梧大汉听言,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了,却还是保持着礼数,捏掌揖手道:“掌柜的执意如此,我等便不多打搅了,只是我家国师南嘉圣尊久闻掌柜的大名,盛邀掌柜的前往草原大雪山一行,坐而论道,我家国师烹茶以待。”
说着,他向身后的随从一招手,一名随从当即捧着一個一尺多长、镶珠嵌金的精美檀木匣子躬身上前,毕恭毕敬的将檀木匣子放在到了柜台上。
杨戈看都没看柜台上的檀木匣子一眼,只是轻笑道:“功课做得挺足啊?有心了!不过你们既然下细的研究过我的生平,就应该知道,我这人不大喜欢出远门,回回出远门都是因为有人欠收拾,所以啊,你们最好是别盼着我北上出关,没你们什么好处…东西拿回去吧,好走不送!”
魁梧大汉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强笑道:“掌柜的莫要误会,盒中并非什么奇珍异宝,皆是南嘉圣尊手抄的经文手札,赠与掌柜的以文会友。”
杨戈摇头:“你家国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人活的糙了些,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如此重礼我就不收了…赶紧走吧,我看到你们就心烦。”
见他脸上已经丝毫笑意都无,魁梧壮汉不敢再多言,再次捏掌揖手:“我等告退!”
说完,他便上前亲手捧起檀木匣子,领着一票随从转身掀起挡风帘匆匆离去。
“哦吼…”
“二爷尿性!”
“二爷威武!”
“这事儿必须得敬二爷两碗…”
魁梧壮汉前脚踏出客栈大门,咸鱼们后脚就起哄闹了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打脸得当面。
“滚滚滚!”
杨戈像驱赶苍蝇一样冲着咸鱼们挥手:“老子看到你们也心烦!”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顿涮羊肉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今日全场由萧大爷结账!”
“宝器尿性!”
“宝器威武!”
“宝器夜夜做新郎…”
正当咸鱼们快活的起哄之时,大门口的厚实挡风帘又一次被掀起,料峭的寒风呼呼的往客栈里灌。
咸鱼们不满的齐齐扭头望过去,几个性子火爆的起身就将屁股底下的条凳抄在了手里…
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容,将挑帘进来的来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双手摆起防御手势。
杨戈定睛一看,当下就笑着压手道:“淡定淡定,是朋友…”
“是朋友啊!”
“早说嘛!”
“我条凳都差点飞过去了!”
“哎,新来的朋友,过来一起涮羊肉啊…”
王珵一脸懵逼的望着群魔乱舞的前堂,若非杨戈就戳在柜台后,他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杨戈向他招手道:“还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说着,他扭头向后院那边大喊道:“二牛,弄一套铜锅,切三斤羊肉。”
王珵回过神来,面上浮起爽朗的笑意,大步走向杨戈,边走边抱拳拱手:“二爷,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
杨戈拱手回礼,笑道:“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珵耸了耸肩,一脸得瑟笑意的回道:“陛下召咱老王进京赴诞圣宴,甭说是下雪,就是下刀子咱老王也得来啊!”
“可以啊老王!”
杨戈心说‘这厮还是这么官迷’:“又要升官了吧?”
王珵佯装漫不经心的一摆手:“嗨,托了您老人家的福,小升、小升…”
杨戈瞅着这老货那副嘚嘚瑟瑟的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升:“不错,求仁得仁,你老王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他从柜台后边转出来,指着角落里的空座:“别站着了,快坐下,吃两口热乎的,暖暖身子。”
王珵“哎”了一声,对杨戈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走了几步后又想起一事来,低声道:“二爷,您的尾款,咱这次一并给您带过来了,拢共三百八十万两白银,咱全给您换成了黄金,就在城外码头上,由方兄弟带着他上右所的弟兄们看守。”
杨戈意外道:“这么快就处理完了?你这老小子动作挺麻利嘛!”
王珵:“还没呢,这这处理完一大半,这不是您离得远,先紧着您的钱吗?杨堂主和项大少他们也都同意了先把您这一份儿送过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二人闲聊之时倒是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紧张、客套了,有了几分老友的随性味道。
杨戈想了想,说道:“你回头让方恪把零头送我家去,剩下的,你帮我个忙,送进京城交给皇帝,让皇帝给我换成银票,那么多钱,我家里可放不下。”
王珵:…
杨戈:“咋了?”
王珵无奈的一摊手:“您这话,叫咱咋接?”
杨戈笑道:“你只管帮我把钱送进京城就行,回头我写封亲笔信,让人带给皇帝,他知道该怎么做。”
王珵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进门时的那股得瑟劲儿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您现在…和陛下都处得这么随意了吗?”
杨戈:“还行吧…”
王珵无言以对的冲杨戈竖起一根大拇指。
二人落座后,后厨的张二牛不一会儿就将铜锅和羊肉送了上来。
杨戈拿起小料碗调了一碗小料,递给王珵:“你后来去过东瀛么?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王珵双手接过小料碗,答道:“打咱们回来后,咱就忙得脚不沾地,未得闲再去过东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