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服老者提着长条形兵刃,跟上他的步伐:“免贵姓汤,单名一个豪雄的‘雄’字儿,曾随太宗皇帝三征漠北,得封信国公。”
杨戈“哟”了一声,笑道:“恕我眼拙,未看出竟是一位国公爷当面!”
汤雄笑呵呵的摆手:“老啦,某家若是再年轻个三十岁,哪容明教逆贼放肆!”
杨戈:“是不是还想将我也一块清算了?”
汤雄:“老夫绝无此意,路亭侯休要诬陷老夫!”
杨戈:“呵呵…最后一个问题,您老人家恐高吗?”
汤雄:“啊?”
不多时,一阵“啊啊啊啊”的惊恐嚎叫声在路亭上空响起,无数路亭百姓一抬头,就见一道金光冲上云霄…
另一边。
方恪带队沿着官道走出不远,沈伐就领着一票甲衣鲜明的绣衣卫精锐迎了上来。
沈伐望着路亭方向,心头揣揣的小声问道:“你家杨大人没问起我吧?”
方恪摇头:“没有没有,杨大人根本就不知道您也来了…”
沈伐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头既感觉放松,又莫名有些沉重。
适时,只听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声忽然从车队中间传来。
“停!”
二人对视了一眼,慌忙打马循着哭声传来的车厢行去。
车队刚刚停下,赵鸿就从掀起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赵渺的马车前,隔着车帘低声询问道:“大姐,咋了?”
车厢里的赵渺只是哭。
沈伐领着方恪赶到赵鸿身畔,低声询问道:“太子爷,大公主这是咋了?”
赵鸿回了他一个一头雾水的眼神:“你问我?我问谁去?”
沈伐只能上前,轻轻叩击车辕:“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车厢里的赵渺还是只一个劲儿的哭。
“你起开!”
赵鸿不耐烦的一把拉开沈伐,伸手掀起车帘。
就见车厢中的赵渺跌坐在车厢地板上,嘴里还叼着一块白糖糕嚎啕大哭着,而车厢的底板上散落着一地拳头大的油纸包…以及遍地的银票。
“伍佰两。”
“壹仟两。”
“伍仟两。”
“壹万两…”
“咕咚!”
赵鸿使劲儿咽了口唾沫,他肯定是见过钱的,可看着这么多的钱,他的心跳还是莫名的快了几拍。
就这一地银票,少说也有大几十万两!
他娘的,那家伙这么有钱的吗?
反倒是沈伐和方恪,一看到这些银票,就知晓是怎么一回儿了。
二人无声的叹了口气,沈伐拍了拍方恪的肩头:“你先去安抚好老掌柜他们…”
方恪点了点头,转身就大步朝着刘家人的马车行去。
沈伐掀起车帘,对着车厢内向赵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鸿咽了一口唾沫,扶着车辕爬上车厢,躬身走进车厢,七手八脚的捡起散落一地的银票:“别哭了,你二哥给你钱你哭个啥?他要给我这么多钱,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沈伐听到他的嘟囔声,无奈的摇着头跳上车辕,钻进车厢里。
说话间,赵鸿已经捡起一摞银票,递给赵渺:“好了好了,快把银票收起来…”
“啪。”
赵渺一巴掌把他手里的银票拍落一地,叼着白糖糕含糊不清的嚎啕道:“二哥不要我了!”
赵鸿和沈伐对视了一眼。
一个又好气又好笑。
一个满脸的无奈。
沈伐低声道:“殿下,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赵渺嚎啕着一拍大腿:“我不起来,我要回客栈…”
赵鸿气极,口不择言道:“你还回去干啥?你二哥人又不在客栈…”
赵渺的哭声一住,瞪着哭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鸿。
赵鸿头皮发麻,指着沈伐问道:“不信你问他!”
沈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殿下,您先起来,容臣慢慢告诉你!”
赵渺一骨碌的爬起来,脑门撞在了车厢顶板上都没顾得上叫疼,噙着泪水急声道:“二哥去哪儿了?说!”
沈伐思来想去,只能捡能说的三言两语给赵渺简述了一番,末了说道:“他急着送您和太子爷回京,就是担忧他走后客栈无人坐镇,您与太子爷在客栈不安全,您放心,臣了解他,等他办完了事,一定会京城接您…”
“你骗人!”
赵渺哭唧唧的说道:“我二哥天下第一,哪有人敢招惹他,他肯定是嫌我烦,不要我了…啊!”
说着说着就又嚎啕了起来。
沈伐头都大了,只得向赵鸿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赵鸿紧紧的攥着一摞银票,不忿的说道:“天下第一又不是天下无敌,那些逆贼要没有三分胜算敢招惹你二哥吗?听话,随我们回京,别给你二哥添麻烦。”
“你们说真的?”
赵渺终于不哭了,眼泪婆娑的看了看沈伐、再看了看赵鸿:“没有骗我!”
赵鸿气道:“我要骗你,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储君行了吧?”
“咚。”
赵渺猛地窜起来,再次一脑袋撞在了车顶板上,她却像是完全都感觉不到疼痛那样,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往车厢外钻:“那我更要回去了,客栈就是二哥的家,我要回去守着他的家,还有小黄…对,还有小黄,我们都走了,小黄都没人管了!”
赵鸿连忙拦住她:“不都跟你说了嘛?你二哥不在客栈,客栈不安全…”
赵渺死命的撕扯着他:“我不管,我就要回去,那才是我的家!”
沈伐极力转动脑筋苦思冥想,忽然说道:“殿下想回,就回吧。”
车厢内撕扯的姐弟二人一起看向他。
赵鸿拧着眉头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沈伐张口想解释,却话到了嘴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