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柠此时满眼是泪,配上她柔美虚弱的面容,祁折南的心都要醉了。
祁折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股馨香扑鼻,让他恍惚片刻,心中对陆柠越发怜惜了几分。
他轻抚着陆柠的秀发,言辞温和,“傻丫头,孤既答应了你,又如何会出尔反尔?”
说这话的时候,祁折南莫名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他可并未想让陆柠做侍妾,是黎素自作主张罢了,说到底他从前怎么没想到黎素如今怎么也变得这般嫉妒心重。
不过细想下来,黎素这般也是因为在乎她。
这么一想,他心中又颇为得意。
“可是殿下,民女不想因此让殿下和侧妃之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殿下如此重情重义,民女心向往之,可若是因为民女而让殿下受到委屈,民女真是万死不辞了。”陆柠说着,泪水如同珍珠一般落下。
“怎么又哭了,孤发现你自从与孤认识之后,似乎爱哭了许多。”
陆柠含羞带怯地抬眸,水润润的眼睛落在祁折南的身上,“殿下不懂,从前民女故作坚强,实际是没有办法,毕竟没有人给我依靠,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有了殿下,今日之后,殿下就是我的依靠。”
这番话让祁折南的心口都滚烫起来。
他轻轻揽着陆柠的肩膀,“柠儿你放心,自今日起,你就是东宫的良娣,孤这就回去让人安排。”
“殿下……”陆柠一脸感动,“柠儿何德何能?可是侧妃那边会不会……”
陆柠欲言又止第看着祁折南。
“此事你放心,既然是孤定下的,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殿下,你对民女真是太好了,民女此前经历的所有苦难,恐怕都是为了遇到殿下。”陆柠眸光如水,将祁折南迷得神魂颠倒。
此时,对面的茶楼里,江才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虽然陆柠如愿以偿地入了宫,但是江才溪依然担心,毕竟这么一来,陆柠就注定了要与黎素撕破脸了。
想到这里,江才溪忍不住紧锁眉头。
看着江才溪的眉头越发的紧皱,祁凛北生出几分不满来,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揉向了她的眉间。
江才溪有些错愕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祁凛北也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逾越,他手顿在半空,半响才故作淡定地将手重新背在身后,“不要蹙眉!”
他声音低沉,目光紧紧落在江才溪的脸上。
这般的自然又这般的暧昧让江才溪有些不适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却已经到了墙边,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如翩跹的蝶。
那煽动的长睫,几乎扇子一般扇进了祁凛北的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今日之事,是殿下你的安排?”江才溪转移话题道。
“如何,可有出气?”
江才溪震惊无比,“四殿下你这是……”
为了我?
这三个字在她喉咙里滚了滚,又被咽了回去。
“难道不该?太子忘恩负义,黎素又抢了你太子妃的位置,他们如此欺负你,自然应该要得到报应。”祁凛北几乎脱口而出。
这话刚一出口,就见到江才溪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漂亮的眼眸之中一片茫然。
是她想错了吧?这件事或许根本就不像是她所想的那般。
她十分郑重道:“多谢殿下一番好意,只是日后不必了。”
闻言,祁凛北眸光微沉,莫非,江才溪对太子还心存期待?
一想到此处,他掩在袖袍之中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现,要努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发怒。
“江姑娘是觉得本王多管闲事了?”
祁凛北的声音格外平静,江才溪却敏锐从其中听出几分不悦来。
“并非如此,只是觉得那两个人,不值得殿下花费如此心力。”这是江才溪的肺腑之言。
在她看来,祁凛北此人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也因此,她不希望对方的目光过多地落在祁折南和黎素身上,他们不配!
这一刻,先前的淡漠和冷意骤然褪去,祁凛北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来,“不必担忧,举手之劳罢了。”
“不论如何,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将这一幕纳入眼帘的流影,忍不住“啧啧”两声,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殿下那般冷静自持之人,一遇到江姑娘,瞬间就原则全消。
这该死的恋爱酸腐味。
他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翠微,“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咱们两家人就要成一家人了。”
翠微瞪大眼睛,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呸!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和你一家人了?”
一边说着,她娇俏地转了身,施施然跑另一边去了。
流影一脸懵逼,下意识问长安道:“她骂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长安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想去。”
流影愣怔好半天,才陡然意识到这话似乎也能另做解释,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边,黎素怒气冲冲地回了太子府。
刚一进去,她就抄起桌案上摆放着的花瓶,没头没脑地冲着粉颖砸了过去。
粉颖不敢躲开,只能硬着头皮任由那花瓶砸在了自己的肩头又落在地上,陶瓷的碎片飞溅散落在她的脚边。
粉颖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求饶,她先前就猜测到今日之事,侧妃娘娘定然会迁怒于她,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跪下!”
果然,仅仅只是砸碎了花瓶并不能让黎素彻底发泄心中的不满。
粉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地上的花瓶碎片扎入她的腿上,鲜血溢出来,她咬着牙,默默承受着。
黎素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人,“贱人!竟敢装可怜算计我?总有一日……”
黎素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大约是发泄够了,才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