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官僚士绅,也不是地主豪强,而是勋贵。
恐怕群臣也忘记了,谁才是天下之主。
“诸卿都不说话,那咱就当你们同意了。”
请辞,文官们会各种吹捧他,将他视为楷模。
皇帝和勋贵达成了利益交换,可没有和官僚达成交易。
但总有人不服,一名年轻的官吏梗着脖子站出来,说道:
朝堂能看出这一点的人不少,可敢于当堂指出来的,他是唯一一个。
对朝廷的影响力,是无法和勋贵相提并论的。
陈景恪悄悄竖起大拇指,这眼光实在太准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又好受了许多。
“咱也不是不能体谅人,有事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咱给你批几天的假。”
另一边,朱元璋冷笑一声:“国本?什么是国本?民才是国之根本。”
朱元璋将手里的琉璃杯,狠狠扔在大殿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事情的性质在这一刻全变了。
放完假回来,还能不能当户部尚书,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老朱冷笑道:“你是在离间咱和诸位功勋大臣的关系吗?”
“此等万世之法,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到时那百万大军还能否为陛下所用,尚未可知。”
连忙将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这是汉武帝留给后来者最大的经验之一。
君主只要掌握军队,就可以推行任何政策。
“我们被人误会了倒还没什么,就怕有人打着我们的幌子,反对朝廷新政。”
这下群臣全都傻了眼。
“那咱就告诉你,咱不怕。”
解缙此时也知道,皇帝提前和勋贵达成了默契,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因为他本就不是正统的儒家文人,别忘了他可是算学研究班的创始成员之一。
陈景恪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发怵。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回忆一下,免得他们欺负标儿。
以朱元璋的为人,又获得了军方支持,就再无人能阻止他的意志。
他们支持,就意味着勋贵和军方也支持。
掌管军法这么久,他浑身充满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邱广安心下叹息,从此自己就真的成了文官的叛徒了。
徐达出列说道:“臣以为此乃万世之法,为表支持,臣愿将家中七万亩田尽皆售卖。”
正好可以借助田税的事情,将他贬出京城。
朱元璋也很是惊讶,他知道解缙有才,也很欣赏其才华。
只不过大明初立,再加上朱元璋连续打击,官僚士绅始终没有形成大地主。
说白了,他想左右逢源。
蓝玉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说道:“陛下,勋贵皆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从此之后他们就开始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轻捋虎须。
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功夫,才搭上的这条线。
然后诚意伯就没了。
很多和解缙有私交的人,都决定回去就断交。
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他心头一沉。
不过,现在蓝玉将枪口对准官僚士绅,也不算有问题。
“呵……怎么不吵了?咱几年没发火,都当咱是泥涅的了是吧?”
尽管不知道双方是怎么协商的,事实是皇帝再一次获得了徐达等人的支持。
朱雄英也深有同感,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群臣集体反对一件事情。
“下了朝臣就将家中田产分与子弟,多余的出售给有需要之人。”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狡辩。”
“你是不是想说,朝廷要靠士绅地主来治理百姓?”
“轰……”朝廷再次炸开了锅。
这时,蓝玉缓缓从人群里站出。
“阶梯性征税法,即刻起实施,敢有阻挠者严惩不贷。”
解缙面容严肃,说道:“臣不敢,臣皆肺腑之言,请陛下明查。”
就在陈景恪以为,他会给出一个很高评价的时候,哪知他接着来了一句:
“他的性子要是不改,怕是不得善终。”
“难道是因为伱是读书人出身?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皇帝这一开口,就顺着蓝玉的话,把事情定了性。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政策之争,变成了勋贵和官僚斗争。
不说别的,蓝玉这种莽夫都能将他怼的哑口无言,更何况是官场老油子?
你有才华也要表现出来才行啊,装在自己肚子里,谁知道?
朱雄英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有些惊讶的道:
想破开眼前的困局,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但用军队无疑是最直接最便捷的。
可从此再无复出的可能,还可能会连累到后人。
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朝堂霎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一名名顶级勋贵站出来,坚决拥护大明天子,支持皇帝的任何政策。
文官集团则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解缙竟然能直到这种程度。
新晋臣子还一脸懵逼,老臣却忍不住一哆嗦,回想起了洪武大帝刀锋。
群臣默然,他们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朱元璋反而更加欣赏他了,同时心中也决定,将其贬谪到地方磨炼几年再说。
蓝玉这是把本来单纯的政策问题,变成勋贵和文官的斗争了。
从清贵的翰林,一朝被发配到苦寒之地,这个落差实在太大。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艰难的决定。
背后真正的力量,是计官群体。
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消失的呢?
对了,胡惟庸案之后,基本就没有这种‘盛况’了。
就连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