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生气,但又挣脱不开三途春千夜的舒束缚,你这才懂得了这是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实力差异,就算是成年也一样,实力悬殊没有可比性----除非拿十岁以下的男女孩做例子,曾经有一个实例,就是一对龙凤胎在拳击对练,而小男孩竟然打不过小女孩!
“咱们好好谈谈。”你想过很多,尤其是关于三途的事。
你们姐弟从小不在一起长大,陆陆续续的接触直到你离开中原家的时候才趋于稳定,三途并没有依赖过你,有可能是压抑太久所以后天愈发依赖你,具体体现在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那都是病态的,尽管好像不荒唐……依赖性在心理学上就是母亲式依赖。
你也不知道三途春千夜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从你小时候被中原先生带走,你就应该料到三途自己的成长历程是要比你艰辛的,没有人管教他,没有人引导他,他好像都在自生自灭般——但事实就是,当时年幼的你也无法预见这些东西。
从性别上来看,正好就是母亲式依赖,如果你是男人,那么就应该是父亲式依赖,三途春千夜的性取向正常,就不会对其产生情愫,但你是女人,久而久之,可能就对你产生情愫了。
请人来给三途春千夜做心理辅导和施展道德伦理教育也没用,你不认为三途春千夜会乖乖听话,而且他作为一名成年男人,拥有自己的思想,包括他这些毛病——指对你的,除非他自己愿意做出改变,不然你永远也无法扭转局面。
“好啊,正好我也想和姐姐谈谈。”
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的阴森。
三途春千夜松开了你,你向后面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的双眼一黯。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他吗?
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从未懂过他,你也不是无心去了解,只不过,你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心理病患者或者精神病患者了。
从你意识到自己对三途似乎也产生了奇怪的情愫后,你就开始回避他,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根本无法阻止三途的行动,他我行我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是没有反抗过他,而是反抗不了,你也生怕他出什么事——你不得不和他纠缠着,过一天算一天。
“姐姐,你爱我吗?”
他淡淡开口,眼底似乎充满了希冀,你不由愣了一下。
“爱。”你快速下意识这么答道,却见他冷笑一声。
唇边的菱形伤疤像极了电影里面穷凶极恶的小丑,但是放在三途春千夜身上却不违和。
相反,更有魅力,那是一种被抑制的疯狂,和在绝望边缘徘徊的孤独一样,他那双逐渐幽深的眸子还是和以前那般纯粹,只不过染上了让你恐惧的感情。
你似乎可以在他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揪住你的衣领,把你往前一带,你的身体向他倾过去,他顺势扼住了你纤细的脖颈,五指收拢的力道十分剧烈,仿佛毒蛇缠住了猎物,你呜咽了几声就开始头脑发昏,使不上劲来。
毒蛇的毒性太霸道了,连毒蛇本身都无法控制,与生俱来的杀意令猎物瑟瑟发抖,来不及反应的猎物已经奄奄一息。
作为姐弟,你刚才的回答并没有错,如果你回答“不爱”,估计可能就被他掐死了!
你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涨的通红,额头沁出汗水,生理性泪水盛满你整个眼眶,你左手攀附在三途春千夜掐你的手臂上,右手猛的向他一扇,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被你打偏的脸颊马上浮现淡红小巧的巴掌印,可见你刚才的力度之大。
此时此刻你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你双眼发黑,感觉脖子的疼痛难忍,你整个人都快被三途提起来了......他似乎不打算松手!!不知是你面目狰狞过于丑陋,和平时大相径庭,还是你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三途春千夜收手了。
由于惯性,你整个人倒向他怀里。
三途春千夜顺势搂住你软若无骨的身子,挑起你一缕发丝轻嗅,微拢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你一边剧烈咳嗽,头部一边完全倒在他胸膛上,从濒死到生机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你感觉脑中有如雷贯耳的打鼓声,又或许是三途的心跳声。
你大口大口呼吸,像溺水被救活的人。
“你不应该爱我的……”三途春千夜喃喃自语,此时此刻的你也无暇多顾,还没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脱开始喜悦,你再度被拉入地狱的最深处——
唇舌触碰。
你流下泪水,像一只布娃娃一样任人宰割。
“你应该爱我……”三途春千夜歪着头,粉发低垂,泪水太多模糊了你的视线,你看不清他的神色有多么诡谲,在这张水床上旁的灯光下,更显得他那双眸子仿佛燃起了鬼火。
刷——的一下,全部点燃了。
而你就在火圈的中央,绝望的眼神中倒映着他绝色的面容,疯癫的笑意与无尽的火焰构成地狱的赞歌,恶魔在你耳边低喃,叙说着他对你深沉无比的爱意……
你咬紧下唇,在挣扎中,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的喉结。
而这一举动,令他停下了对你的强吻。
他垂眸,看都不看你一眼,从口袋掏出让你眼熟的小药瓶,倒出几粒胶囊就往嘴里塞。
你看到他喉结上明显的血丝,血珠子开始向下争先恐后涌了出来,这一幕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你,你突然一用力把他手中的药瓶打掉,那个可怜的小药瓶在水床上蹦哒几下就滚到了地板,而里面寥寥无几的胶囊也全部倾洒而出,甚是悲壮。
三途春千夜紧紧盯着你,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指尖不停颤抖,怯生生回望他,心中笼罩上一层未知的绝望,接下来面临你的,不知道是什么危险。
生死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