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是天才,我以前做作业要花一个晚上,有时候一晚上也做不完,第二天去到学校就请教学霸。”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仍然历历在目,“他太牛了,闭着眼做题都比我厉害。”
她坐上李深的床。
床单是枕头床单被套都是简简单单,素白的、素灰的,一般当妈的都要给孩子整理床铺吧。
她没有跟他挤过一个被窝,哪怕在他小时候。
李深问:“姑姑有事吗?”
儿子还是稚嫩的脸,但眉目真是像极了那谁,她清了清嗓子:“深仔,你承受能力如何?”
“还好。”
“如果有一个惊世骇俗的爆炸大新闻,炸到了你,你会怎么样?”
“不怎样。”
他的个性偏向那谁,完全没有遗传到她的开朗。
“那就好。”万一他将来得知真相,也许没有那么排斥?她突然见到他桌上的礼盒。
是情侣表的其中一只,她问:“你没有戴表啊?”
她的已经带上了,她把自己的手比上去:“果然合在一起更好看,本来我想大大的,可是我的手腕小戴不住,委屈一下你,你戴大的,我带小的。”
李深看着两个人的表,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姑姑,我觉得你最好找一个适合你的男朋友。”
“是吗?你也觉得我这么漂亮的女人,没有男人疼,特别可惜,是吧?”李明澜笑起来,“深仔,你真会体贴人呢,才貌双全,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说的,对,我要谈几个男朋友了,我喜欢智商高的男人。”
李深咳了一下:“姑姑,我要做明天的作业了。”
“好,不打扰你,改天我酝酿酝酿再和你说惊世骇俗的爆炸大新闻。”
可是在这天之后,儿子更疏离了,她几乎是逮着空档就跟他说话:“深仔,周末想不想去公园散步啊?我好久没去,我怕迷路了,你有空给我带路吧。”
“姑姑,我要做作业。”
她又和他说:“深仔,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咖啡豆,我给你冲杯黑咖啡吧。”
“姑姑,谢谢,不用了。”
“深仔,我……”
“姑姑,我做作业了。”他关上了门。
李明澜不喜欢哭,当年离开那谁,她都没有哭过,没有男人值得她掉泪,但是在儿子面前吃闭门羹,她的眼眶还是红了。
于骊安慰她:“深仔就是这个性,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明澜点头,一时之间她分辨不出李深的冷静,是因为他哥哥的教导,还是因为他生父的遗传?
公司那边不停的传来消息,李明澜不得不出国回去了,她和李深说:“深仔,我要走了。”
“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到了她离开的那一天。
他的哥哥看不过去:“深仔,走吧,一起去机场。”
李深却说约了同学打球。
李明澜拖起行李:“深仔,我走了啊。”
李深没有去送行。
不舍的人是她,孩子什么反应都没有,是她自找的,她打小就不在他身边。
直到第二年的春节,李明澜有了教训,不再纠缠李深。
可她真不是靠得住的人。
一天晚饭,她喝了不少酒,满嘴胡话,她说她喜欢智商高的男人,要是天才就最好了。
李深沉默地走开。
李旭彬训了妹妹两句,让她去休息。
李明澜睡了一觉,酒没醒,反而更糊涂了,半夜来敲儿子的门。
他不理。
她一直敲,很轻很轻,但是“咯咯咯”地响。
李深开门。
李明澜呼出一口酒气,走路很稳,一屁股坐上他的床,说:“深仔,我好难过啊。”
他冷冷地提醒她:“姑姑,请自重。”
“我的辈份是你姑姑,可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瞧瞧你,面对我一脸防贼的样子。”李明澜呜咽啜泣说,“你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生下的是一个不孝子。”她不知哭了多久。
但她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李深一动不动,回神时,他把她推了出去。
李明澜的酒醒了,呆在当场,她知道自己又闯大祸,躲了起来,直到走的那天,她约李深在咖啡厅见一面。
她以为他不会来。
但他只是迟到。
她向他道歉:“如果你嫌弃的话,就当没我这个亲妈吧。”说完,她拖起行李,就去机场。
她狠了心,不愿再回国了。
长着那双眼睛的男人都绝情。
不过,于骊再发照片过来时,李明澜见到儿子的腕上多了一只男款表。
李明澜乐了,早该坦白的,儿子这么懂事,也许早一点和他讲,母子相认的场面能更感人。
*
李明澜仍然喜欢唱歌,但她不去KTV了,生怕又遇见哪个不想见的人。
她身处时尚圈,不可能没有听过孟泽的名号,他是炙手可热的摄影师。
也许包装得还可以,没听别人说起他的黑历史。
她不去打听,管他呢。
她有亲亲儿子,才不理他。
时尚之夜的活动不在这座城市举办,行程由时尚周刊的助理安排,机票和酒店已预订。
李明澜和崔佩颐创建的服装品牌都在欧美经营,目前,她们尚未准备打入国内市场。
她接受邀约,不过是想着能回来见儿子。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时候,李明澜在电脑上弄了卡拉ok,拉着李深去合唱。
李深麻木了,他和她的合唱,只会一首歌。
她感叹儿子没有遗传她的音乐细胞:“深仔,开始了。”
李深的脸很臭,但也唱了几句。
“我是一条小青龙。”李明澜沉浸在自己的歌喉
中。
“小青龙,小青龙。李深万念俱灰。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