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鄂邑与王充耳了。”
广仲心头一紧,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貌美如花,巧笑嫣然的鄂邑,再想到王充耳。广仲恍惚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硬生生被人抢走的感觉,不甘与愤怒涌上心头,眼神逐渐阴鸷。
王充耳仗着比他长一辈,从前就处处压他一头,抢了他不少看中的东西。难道这回他还要让吗?
广仲握紧拳头。
不,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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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将琉璃街的建议提出来,朝廷如何有序布置刘据就不管了。
毕竟他从弹幕哗啦啦刷屏的几l千条评论里记下关键要点,然后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勉强总结出一二适用方案,已经很累了。
凭什么后面的活也得他干!
不干,不干,就不干。
刘据每日读书玩耍,再吃吃喝喝,十分悠闲。盘算着他父皇应该忙得差不多了,事情商议结果、具体章程都出来后,才让丰禾端着两份碗前去清凉殿。
刘彻冬日居温室殿,夏日便居在清凉殿。
经过禀报,刘据顺利入内,亲自将丰禾手中的冰碗接过来捧至刘彻食案上。
刘彻轻笑:“这是什么,又是你让庖人新近钻研的?”
“嗯。这个叫水果冰沙。将冰块碾成碎沙,配去腥熬煮过的牛奶,再浇上榨好的果汁就行了。
“制作上同我们以前吃的冰镇果汁相似,略有一点点不同。但吃起来更加爽口。大夏天来上一碗最是沁凉舒服。这碗是葡萄的。这碗是桃子的。父皇快尝尝。”
刘彻很自然选了离他更近的葡萄,吃一口,确实沁凉舒爽,乃夏日上佳饮品。
“是不错。”
他喜欢的东西父皇也喜欢,刘据更高兴了,一边吃着自己桃子味的,一边眼珠子往刘彻碗里瞥。
刘彻忍俊不禁,拿起勺子喂给他,刘据吃进嘴里,眼睛都眯了起来,特别享受:“还是葡萄的好吃。西域的葡萄甜。”
刘彻失笑:“你既更喜葡萄为何不选这碗。”
“当然要父皇先选。”
说得理所当然,刘彻眸中笑意更深了,却还是狠心将刘据手里的冰碗夺过来:“这东西太凉,你还小,脾胃弱,尝一点就好,莫要贪吃。”
刘据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啊啊啊啊,你认真的吗!我好心给你送吃食,你居然把我的也抢走。不带你这么当人阿父的。
刘据抿着唇很不高兴,目光死死盯着刘彻手边的两个冰碗,眼巴巴的,好不可怜。
刘彻硬着心肠,招手让侍女端了盘葡萄来放到刘据面前:“你既爱吃葡萄,吃这个便好,用冷水镇过的,也凉爽。”
刘据气鼓鼓,却无可奈何,只能赌气般捧过葡萄往嘴里塞,一口一个恶狠狠
。
眼看着刘彻将两份冰碗吃完,刘据脸都绿了。
合着你不让我吃,是因为想自己全吃了!
大人就是讨厌,讨厌。等我长大,自己做主,想吃多少吃多少。哼。
刘彻忍俊不禁。
刘据瞄到他放在桌案的竹简,突然想起他此来的目的,眨眨眼道:“这是关于父皇住处窗户改造的奏本吗?”
“是。今日工匠来量过尺寸,约莫过两日便会动工。”
既然有玻璃可替代窗纸窗纱,那宫中的改造自然在第一位,尤其皇帝。
刘据兴奋起来:“父皇的宣室殿、温室殿、清凉殿都要改,母后的椒房殿也得改。”
刘彻失笑:“还有你的长乐宫,都改,一起改。”
刘据眼珠转动:“那可是大工程,尤其父皇这边,我觉得还可以让人规划一下,做个跟那日所见一样的花房阳台。”
刘彻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显然他很懂刘据,刘据绝不是为了满足他舒适享乐需求这般建议,那模样必定在打别的主意。
“你想做什么?”
“父皇,这边做改动,敲敲打打的,自然会扰到你的日常起居。不如我们去上林苑住一阵子,待这边改动完成再回来?”
刘彻:……合着宫里这么多地方,就没别的宫室给朕挪用了是吧。
刘据掰着手指数上林苑的好处:“夏日炎热,上林苑依山傍水,比宫里凉爽得多,避暑最为合适。
“那边本就有宫室,建章宫虽还未完全建好,却也完工七七八八,不影响居住。我们往日偶有过去,都是住在那里。这回住久点也完全没问题。”
越说越觉得可行:“将母后阿姐舅舅表哥都带上。再邀些皇亲朝臣伴驾。父皇不但能每日正常处理朝政,闲暇还能跑马狩猎。
“或是我们再组织几l场蹴鞠赛、马球赛。劳逸结合,岂不比困在宫里强。”
刘彻:……朕好像还没答应呢,你就规划上了。
刘据话锋一转,拉着他的衣袖又道:“父皇,少府寺卿这两日还同我说了件事。”
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双手垂下对着手指,表情谄媚又讨好,一眼可见其小心思。
“父皇你看,我弄出玻璃和众多衍生品,还提出好多绝妙的建议,功绩是不是很大?”
刘彻眯着眼点头:“功绩确实不小,所以呢?”
刘据瞬间抖擞起来:“既然如此,祁元娘立功当重赏。我立功,有没有赏?”
刘彻勾唇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看他表演。
“父皇,为了建设琉璃街,我把博望苑都让出来了。少府寺卿说,那边无法再给我建别院苑囿了。”
刘彻一顿。他差点忘了这层。那边已定为琉璃街,博望苑确实不再合适。
他看向刘据:“你想另外选址?”
“是要另外选址,但我们这回不如简单点,别太麻烦了。”
刘彻:???
刘据咳嗽两声,轻轻嗓子,试探道:“就建上林苑旁边吧。与上林苑毗邻,我无论想跑马还是狩猎、游玩,一匹马蹬蹬蹬就能过去,十分便利,就不必额外给我圈地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