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在肩头,像一块油腻东西黏在身上,叶伏秋吓得往后退,冷汗下来:“别动手!”
“今天最后一天,必须检查完,你一个女的哪会这些,再把水管碰断了,把我们房子淹了。”
“而且,我们本质上本来就算合租,只是各有各的屋,怎么不能进去看一眼。”邻居男一本正经耍流氓,说完就要进屋。
殊不知,叶伏秋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试出了她房门的钥匙,门已经开了。
他开门就要进,这样过分的举措,彻底把叶伏秋身体里挤压着各种颜色的情绪激得冲破顶盖。
她冲进去要阻止,结果对方看见她也跟了进来,一转身握住她的肩膀,下一刻脸就低下来了,笑得猥琐,还有些猴急:“关注我这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都是成年人了,我懂的,我女朋友今天不在,你不用着急……”
叶伏秋彻底乱了,对方烟酒臭味眼见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怒之下一巴掌抡过去,用足了力气——
“啊!!”对方捂着脸踉跄。
叶伏秋眉眼阴了下去,娇小的身体像个正喷发的火山,她抄起门后的扫把冲过去打了起来:“我让你动手动脚!!”
她吃足了力气,把扫把抡在那男人的身上,好像回到了以前身强力壮的时候,红着眼揍人:“我打死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我今天就要你知道知道!!”
“啊!别打了!”男人本想趁机反客为主,却没想到这人力气这么大,而且抡扫把的频率又快又狠。
“你个臭娘们!别让我逮着,我干死你!长这么张脸,长这么大胸不就等着人干吗!啊!疼!”
污秽不堪的词汇入耳,叶伏秋纤细的手腕气得冒出细细筋脉,她笑了,盛怒下的微笑,像极了某个人。
“我敢死,你敢不敢?”
惨叫声和打架声响彻开着门的起居室。
直到上楼路过的邻居看见。
…………
冬日,天黑得快,七点钟的漆天和深夜就几乎没有差别了。
街道派出所内,因打架发丝凌乱的叶伏秋坐在审讯室,垂头丧脑,完全没了精气神。
面对着她的警察十分无奈,扣扣桌子:“你说你,把人家打成那样干什么,你这算是正当防卫吗?”
“他骚扰你,你报警找我们啊,对方没有反抗,你一个劲打。”
“他欺负我好多次了。”叶伏秋低着头,嗓子早就喊哑了。
“欺负你你就该早点来,我们过去,给他口头警告也有点用。”民警指指这单子,“你瞧瞧,只是赔偿就已经饶了你了,你这样打人,拘你几天都不过分。”
“你这不就一下从被害者成了施害者了?下次千万冷静。”
“给你家属打电话,这保证书和赔偿担保细则,你一个人签名没用。”民警拦住她想拿笔签名的动作。
叶伏秋握着签字笔,恍然停在半空。
她讷讷:“家属……”
爸爸去世,奶奶住院,妹妹厌弃,姑姑顾家出不来。
叶伏秋眼底漫上洇红,自言自语:“我……没家属。”
民警看她可怜巴巴像个快碎的白瓷瓶子,瘦瘦弱弱,说话老实,也不像寻衅滋事的人,不忍:“你,哎,你找个朋友过来也行。”
朋友。
叶伏秋掉下一串眼泪,她不想大晚上麻烦任何人。
这个东西,真的不能自己签吗?
叶伏秋抖着声线,盯着这些手续,想再恳求:“能不能,能不能就让我自己……”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了敲玻璃门板。
民警似乎看了过去,“什么人?”
另一位民警回答:“家属到了。”
下一秒,有一股风扑向她,紧接着,叶伏秋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
那只熟悉的,漂亮的手拿起了她面前的单子。
民警抬头打量:“你和当事人什么关系?”
祁醒站在她身后,单手捏着手续单,云淡风轻扫视着内容。
语气慢轻,却也回答得果断。
“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