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起,先皇崩,幼帝跻。年幼的帝主被宦官把控,各诸侯起起势,叫嚷着要护幼帝的名号,开始了权势的博弈。不久后,见势不妙,九千岁褚久楼交出幼主保命,幼主在送往诸侯路上遭遇刺杀,褚久楼畏罪自杀。几年博弈下,继旁系侄继任大统,权势博弈由明转暗。
“琅琊王氏到,赠九彩琉璃盏一对,和田玉观音一尊,宝蓝点翠珠钗一对,白玉手镯一对等贺郡主及笄礼。”“清河崔氏到,赠...”流水的礼物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向齐宁长公主府送来。前院□□一片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大乱之后萎靡。
“小心。”少女一把扶住将倒之人,还稳稳扶住了酒杯。“哎呀呀,你个小贱蹄子,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多少个贵人在外面看着,还不当心着点,仔细你的皮。”来的嬷嬷也不避着少女就开始一边说教一边把刚刚那差点摔着的女孩。女孩的耳朵被揪得红肿,尽管痛得泪珠止不住下流,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再没端稳酒盏,更怕再惹恼了嬷嬷。而救人的少女却不住地皱了皱眉,道:“这离前厅不远,被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到底谁在丢公主府的脸?”说罢,少女也不看他们,径直向后院走去。只留下嬷嬷在后面嚼嘴子:“公主府真把这个丫头宠坏了,齐宁长公主殿下还为着我年长几岁,对我说话客客气气的,反倒是被这个外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给训了,小蹄子总有一天要倒大霉。”少女似乎没有听到,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瑜儿,你怎么还没换上衣裳?”身着华服的少女突然出现在那扶人少女身后,叫住了那扶人少女。“我的好郡主姐姐,您可饶了我吧,那一堆繁琐的东西压得我难受。”被叫瑜儿的少女一脸哀求。
华服少女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女名叫谢瑜,明明是贵为鲁国公唯一的嫡孙女,却年幼时,作为鲁国公府最为出息的男儿,她父亲为国捐躯。老国公疼惜其年幼,一直养在身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偏偏在几年前的战乱被弄丢,流落在最乱的琼州。老国公像疯了一样,拼着年迈的身体请命去往前线冲锋陷阵,只为早日平叛琼州,找回孙女。说来奇怪,老国公早年就不曾带过兵,居然真的允下,更令人意外的是老国公带领的军队势如破竹。本以为很快就可以找回小谢瑜,可是万万没想到,三年前,小谢瑜居然靠自己找回了家。新帝悯其幼小,不堪西塞苦寒,特让齐宁长公主府代为抚养其,免随鲁国公去往边塞一带受苦。但鲁国公府并不是女眷都去往了西塞,却让公主府抚养其间并无没有利用鲁国公对孙女的愧疚而把持其对上忠心。这孩子不知道在民间吃了多少苦,找到的时候瘦的跟小猫似的,谁都不能靠近,一连好多几乎不寝不食地提防所有人。直到老国公接到圣旨恩赐赶回来,女孩才抱着爷爷委屈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昏死过去,一向金戈铁马踏沙场的老国公也忍不住老泪横纵。在场之人无不掩面抽泣,一边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源郡主本来还回忆,但谢瑜慢慢向左侧移开一步,正好挡住后面一个不大的洞口。皮猴子还是和原来一样,除了刚找回来的时候被吓的固执戒备了些外,从小到大一直怎么皮,偏偏在外人面前官家小姐该有的样子还装的足足的,外面都以为是个高贵典雅的高门贵女,谁能想到没人看着就会上树掏鸟蛋,下水摸肥鱼也是她呢。自从谢瑜被送过来这么多年,她们就一直斗智斗勇,她的一个小动作,郡主都会明白,这孩子下一步要干嘛,她使了个眼色,婢女便挡住了洞口,谢瑜一脸无辜地看向清源郡主。“外面宾客都陆陆续续来了,今天可是我的及笄礼,我现下不能露面,总得有人去帮衬一下母亲吧”“这...这不是来的还不多吗?一会宾客多了起来,我一定去更衣,一定!”说着,谢瑜又偷偷摸摸想绕过女婢溜走。“不行,马上我就要沐浴去东房等候了,父亲母亲已经在西面台阶等候了,外面都开始奏乐了。何况两个月后你也该及笄了,该去多见见客,这样才好给你说个好亲事。这样我们也不愧陛下和老国公的厚托了。”清源郡主一边把抓住了谢瑜的衣领良口婆心地劝道 。三年的斗智斗勇,让清源郡主明白,这个小滑头只有软硬皆施,马上对其行动才能乖乖听话,她要是溜了,可能这一天都找不到了。有些时候,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比作为这个院子主人的自己还了解这个院子。
谢瑜丧着个脸认栽,其他人都好说,但是这个郡主姐姐看起来温温柔柔很亲切,凶起来可是真的可怕。她宁愿挨女先生的手板,也不愿意看到郡主姐姐黑脸。明明郡主姐姐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但是她就是怕的要死,这种感觉就像面对爷爷一样,那么亲切又那么令人威严。
认栽的谢瑜被郡主带到屋中带上梳洗打扮,挽起一个小小的坠马髻,带上各式各样的金簪玉钗,身体被一层层华服包裹,镜中印出少女清秀俏皮的脸。谢瑜有几分愣神。“女大十八变啊,小韵清也长成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今天一过,求亲的人还不不咱家门槛踏破了。”清源郡主调笑道。“今天不是你的主角吗?我这样会不会有点喧宾夺主了?”“你知道我是主啊!我都不介意,谁敢乱嚼舌根?而且我现在希望啊,早日把你定亲了,有了夫家你也没有那么猴,大抵可以收敛收敛,莫叫我还怎么天天为你担心。”清源郡主叹息道。她喜欢是真喜欢这个小妹妹,但是担心也是真的担心她这个性格,以后嫁人不定会吃多少亏。
“再调笑我,下次砹元哥哥来找偷偷你的时候我就来打扰你们。”大概还是小,经不住调笑,谢瑜道。“你怎么...”“我当然知道,没有我的帮忙,砹元哥哥哪有那么容易翻墙入府会佳人啊。”这回轮到清源郡主脸红了,慌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就是了,哪有宾客齐至,主人在后院聊畅日常,今日按规矩我不应该出现过早,前面只有靠你协助母亲迎客了。还记得我教你的吗?”“知道了知道了,我大事上可没有出过错。”其实安韫还是很相信
齐宁长公主作为新帝唯一姐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安凝行前年不顾反对毅然请旨前往西北戍疆。女儿安韫一出生就破格封为清源郡主,享有和亲王嫡女的待遇,但是传闻说,太后和新帝甚至待其高于公主,逢年过节的赏赐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送往齐宁长公主府,更是在新帝千挑万选为清源郡主定下了各方面条件在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男儿新科探花郎崔家大朗崔砹元。自然,清源郡主的及笄礼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