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谢瑜和萧书川所料,连日无雨,青州和郸州因为干旱缺雨,几乎颗粒无收。虽然谢瑜早有安排,但是还是杯水车薪。其实萧书川也有明里暗里向皇帝谏言青州和郸州可能遭遇灾害,偏偏那些奸险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生生压下来这件事,就是有人上报,那些个小人传出幼主尚存的传闻转移皇帝的注意力,两城的救灾就是草草吩咐下去,让更精锐的人马去名义上是寻回幼主,真心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萧书川只是叹气道:“这皇帝说到底总归不算正统即位,当初被褚久楼带走的幼主一直没有找到尸首,坊间传闻幼主还活着。这一直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当我说出灾害之时,那群不要脸的东西为了巴结皇帝竟找出了那幼主还活着在抢他的龙气的言论。可恶的是在皇帝心中,早日找出幼主确切的消息,完全稳固他的帝位可比那青州郸州那么多百姓的性命要重要多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全然是嘲讽。这皇帝还逼着他推算出幼主的情况和尸身。如果等他们这群人不知道延迟多久,当皇帝想起施舍那些难民之时,百姓可能早已吃完余粮。这样的君主凭什么能居于高位?
谢瑜也是缄默,有几分犹豫,到底是直接推翻这个王朝还是继续慢慢瓦解皇帝和他的蛀虫的权力更好。究竟那种才能保住更多人,他们当初的决定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们要还是现在想个法子亲自去青州和郸州,如今蛀虫如此之多,又不知道多少贪官污吏会乘此发国难财。至于京城这边,我们也只有相信度生哥了。如果,他们都还在该多好啊!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如此辛苦造化弄人啊。”萧书川还是下定决心。
“还有另一种办法,让度生去。若是做的小有成就,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让他封官,这几日我找了能和度生年龄实力样貌相似竟一个也找不到。秋试才刚刚过去,我们等不起三年了,这对度生也不失是个机会。”
萧书川还是有几分担心“要不是你陪度生去,他毕竟一直呆在后方。没有经历那些正面博弈,当利益当前,那点仅剩的人皮也会脱落下来,除了更大的利益,什么都挡不住的他们的。”
谢瑜摇头道:“度生不应该被保护在我们的羽翼下,当年若是度生不被保护得那么好,说不定谦平就不会死,他若是在的话,以他的医术他们那些人也不会永远留在那里了。这一直是度生心中的一根刺,他也一直想为我们的目标出力。这点尔虞我诈都面对不了,怎么在朝堂这群老狐狸中间周旋。”
“可是天高皇帝远,那边还不定怎么乱象。度生的武功只是稀松平常。我让吴善跟着他吧。”杨谦平善医,度生善巫,两人都不善武力。度生也是在杨谦平死后才下定决心精进医术,可惜医术还是不如杨谦平,没有救回姜承平。大抵对是对姜承平的死也有遗憾,萧书川也不再说什么了。
“齐明初,度生也没比我们小几年,不是小孩子了!有青龙和那么多无问卫跟着,会保护好他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度生这几年成长了很多了,凭我们两人无法做到兼顾。”萧书川的神情严肃起来,他毕竟年长谢瑜和宋度生几年,托大点说算的上两人的长辈,他严肃还是让谢瑜有几分犯怵。
“当初,你们也是这样把计划在我们面前瞒得严严实实的,羽翼之下皆是幼雏,灾难过后靠自己独当一面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就算真的出了事,还有我们来善后。而且本来就是会牺牲不是吗?利益最大化才是我的目的。”当年姜承平和杨谦平也是不愿意姜南惜参与这些危险,但是这最后还不是将他们拉进来了。
谢瑜叹了口气,其实她也知道萧书川的担心,但想想当初在哥哥死后得知他们所有计划的她,当年又何尝没有埋怨为什么他们将自己排除在外边?这一刻这些,埋怨都全部消解,若是当年先打算这么做的是自己也不一定会将哥哥他们拉进来吧。
次日,宋度生一苦着个脸,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去了,这么还非要让自己带宁扬玄一起去。那地方那么乱,自己都不一定能护住自己,万一扬玄在自己手中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南惜姐姐,明初哥哥再见,我会乖乖听度生哥哥的话。”身边一个十二三的小孩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都满是笑意。
“我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但是这次是去干正事,而不是去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自己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大真的会让自己和想保护的人陷入深渊。”谢瑜一脸看着这个小子,她又何尝不担心?准确而言,他们那些人就剩她和萧书川也还算长辈了,若是真的让这些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毕竟大家都是共同长大的情谊,终究不愿让他们受到危险。
但是他们总要学着长大,现在她还在可以护着教着他们,不像当年他们自己探索损失那么多兄弟,其实也不知道还能帮他们多久。有些东西他们必须去亲眼看看才会有清晰的认识,有些亏他们必须吃,那点小聪明是不够用的,那点武功也双拳不敌四手。
“一个两个天天嘻嘻哈哈的,遇见事情别犟,该跑就跑,逃出来才有机会搬救兵救回其他人。被嘲笑的是逃兵不是搬救兵的信使,可以接受别人的好意,但记得对任何人都存一丝怀疑。”萧书川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叮嘱道。
只见两人翻身上马,留下一句知道了就飞驰而去。萧书川看着默默叹气,终究是年少轻狂啊,没有经历那场变革,只可惜当年早早将他们送走。但是当年他们也没有把握能赢,能保住他们也是好的。
“你还是让程方修跟去了吧?”谢瑜看着远方淡然道。
被戳中心事的萧书川不以为然:“你不是也让朱雀也跟去,他们可以吃苦受伤,但是绝对不可以落下病根,更不可危及生命。难道那不是这样认为的?前些日子让人将青州通判的全身皮肤下毒,那人与度生身量声线是在两州官员中和度生最为相似的,到时将度生和他换出。”
“放心,我都打点好那边了,我会程方修在人前扮成名医去云游,让度生医治一个相同症状的几人,中间间或在背后医治些真正有病的贫困人家传出名医的名声后,让他们主动去请度生他们。”萧书川歪头笑道,手中扇子恰好遮住一半笑意。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算说神医治好他的脸,可是行为习惯可以模仿吗?特别是一些习惯性小动作,其他人可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