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听说赵二娘卧病在床,我进去问候一声。”她这么凶作甚?
李氏脸色仍旧有些铁青,接过长女赵珍珠递给她的杆秤,把两条鲫鱼称了重量,“一共三斤二两,一斤20文,一共64文。”李氏心算得飞快,价格也比市价贵了至少五成。
圆青不动声色,眼神却冷了几分。
赵大娘家的一只老母鸡才60文,她这两条鲫鱼居然比老母鸡还贵,她是在欺负她不懂行情么?
这点钱,她不是拿不出,可她就是不爽被人这么当冤大头宰。
“赵大嫂,你们家的鱼养得不错。只是这价格,也比市价高不少。我出来得急,钱没带够,只剩四十五文,你看卖得卖不得?”
李氏咬唇,四十五文,正是市价。
她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高贵优雅的女子,她那双纤纤素手,显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那她是如何得知这些过日子的人才会知晓的东西的?
看来,她的出身并没有表面上的高贵啊。呵,大户人家的娘子,哪里会亲自买菜呢?
李氏再次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认为颜娘子一定是某户人家养的外室。
“卖,当然卖!”李氏当即赔笑道,可眼神里却掩饰不住有几分鄙夷。为了给自己挽尊,她又找补了几句,说:“颜娘子难得来我们乡下,贵脚临贱地,鱼都是自家鱼塘养的,不值几个钱,便是不要钱,白送给颜娘子吃,我们也是甘愿的。”
夏虫不可语冰,圆青不和李氏计较,唇角略弯,似笑非笑,从荷包里摸出了四十五文,交给了李氏。
初一大步走来,接了鱼,主仆三人一起离开了。
李氏望着圆青离开的背影,眼睛一眯,想到什么,转身就往赵母的房间走去。
“娘,将才那个女人来,和你说了什么?”李氏语气不善道。
赵母看一眼李氏,冷着脸道:“没说什么,”说着咳了两声,“老大媳妇,我嗓子干了,你倒碗水我喝。”
李氏往水壶的方向走了两步,手都已经触到把手了,却又放下了,骂骂咧咧道:“不是早上才喝过吗?一天到晚喝那么多水干什么?真是懒人屎尿多。还不是要辛苦我。”
赵母:“……”心口蹿起一股愤怒的小火苗。
她早上也没怎么喝水,就是不想给家人增添麻烦,一直忍到中午,这个泼妇,明明手都碰到水壶了,就是不肯给她倒水喝。
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恶毒的儿媳妇?
李氏还在继续咒天骂地,很显然,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给赵母倒水了。
“赵三五、赵三七又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种,你算我哪门子的正经婆母?还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女主人啦?连这个门都出不了,你再要强又有什么用?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惹毛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赵母让李氏出去,她想一个人待会儿,李氏走后,赵母越想越觉得伤心,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她苦命的儿子,原本该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如今也不知在哪儿,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