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十九世纪的意大利。
彭格列是起初是一个自卫团,Giotto以“保护”为初衷创建了它,时过境迁,如今彭格列已然成为一座盘踞在西西里、持重且不可逾越的大山。
身为首领的Giotto身边有七个守护者,守护者们各司其职,奔赴往不同的战场,平时很难聚在一起。
“在这里,就算是不用上战场的鉴赏师,学会一点自保的手段也是非常必要的,因为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们。”G站在油画前,面色严肃,他微微侧目,眼角余光注意到新鉴赏师温文的气质与雅丽精致的眉眼,声音不禁放得轻柔了一些,“但是不用担心,你的每次出行都会有护卫队随身保护你的。”
鉴赏师本来在认真观摩着眼前的画作,闻言分出了些注意力,他转过头,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谢谢,不过我略通一些武艺,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G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亚裔虽高挑却显得有些纤细的身材,将信将疑,“……好吧。”
他想了想,还是往钟离手中塞了一把小巧的手枪,“无论如何,保护每一个家族成员不受伤害是彭格列的责任,更别提你是被primo邀请进来的,请千万小心。”
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G是个认真严肃的行动派,既是Giotto的护卫,也是他值得信赖、能力卓越的左右手。
但是很多家族成员暗地里都愿意称之为每天都在操心这操心那的彭格列的妈妈。
今天彭格列的妈妈又在操心,“后天primo要应邀出发前往罗西家族参与一场宴会,说是宴会其实最后大概会演变成拍卖吧,到时候你也要随行,希望不会有事……”
钟离有些意外,“岚守居然不和首领一起去吗?”
虽然他是初来乍到,但短短的两三天也能看出来,Giotto和G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G的脸色有点黑,“得去港口处理一些小喽啰,我会尽快解决的。”
·
罗西家族的宴会,是以家族首领不知道第几个孩子过生日为由举行的,邀请了许多宾客前去。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Giotto理了理有些皱的袖口。
在他的对侧,刚刚加入家族的金眸亚裔将目光投注向窗口,透过小小的玻璃看向外面的街道,Giotto察觉不到他此时的情绪。
不如说,他很少看出从钟离身上看出情绪。
这位先生就好像一件精美的文物,无论是身处泥土之下的遗迹,还是被摆上铺着柔软垫子的玻璃柜,都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镇静样子,仿佛无风的湖面。
但他莫名觉得,钟离先生现在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于是Giotto笑了笑,“这里的街道是不是很漂亮?大家都是很热情友善的人。”
钟离收回视线,笑容真切了许多,“首领很受欢迎。”
马车上当然是有彭格列的家徽的,街道上的居
民们看过来时露出的爱戴眼神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味,还有人企图把蔬菜和水果一类塞进马车里,被车夫礼貌地婉拒了。
看来彭格列把这里保护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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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叹了口气,“我还有很多不足,多亏大家迁就我。”
他话题一转,“说起来,先生此行需要小心罗西家族,虽然我们从前和这个家族并没有什么往来,但恐怕罗西家族是敌非友。”
钟离点头,“首领的担心不无道理。”
马车在两个人的交谈间驶离了城镇,进入了无人的小道。
道路两边是广阔的田野,此刻没有风,其中大概有半人高的作物却极其不自然地无风自动起来,某一瞬,一群手持枪和短刀的蒙面人一窝蜂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转眼间把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一把尖刀力道狠辣地直刺向车夫的面门,车夫吓得动弹不得,骇然闭紧双眼。
然而片刻过后,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用尽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恰好看见首领将自己面前的歹徒一拳打飞。
车夫感动得一塌糊涂,“首领,谢谢您……”
“还是先谢谢钟离先生吧。”Giotto拍了拍他的肩膀。
车夫有些疑惑,顺着Giotto的视线看去。
只见有些跟随首领一同前来、现在因为遭遇了突袭而没来得及反应的护卫身前,都浅浅浮动着一层金茫。
西西里午后的太阳太耀眼,要不是偷袭者的尖刀和子弹寸进不能,金茫上更浮动着晦涩的符文,车夫差点以为那是阳光。
随行的护卫们立刻开始了反击,坚硬的金茫也随之消散。
Giotto的额头上,那簇清澈明丽的火焰再次出现,随着这簇火焰的出现,他的速度与力量骤然飞跃。
又是一种新的力量体系。
钟离一边暗自观察着那簇火焰,一边从怀中拿出G给的枪,慢条斯理地上了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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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爆发得迅速,消退得也如同退潮,让人觉得仿佛儿戏。
“人员没有太大的伤亡。”Giotto眉眼弯弯,“那道光一样的屏障真的很神奇……似乎和死气之炎不太一样,先生的枪法也很好,真没想到。”
那天打完摸黑顺着直觉过去查看果然是对的,这不就捡到宝了吗,Giotto神清气爽。
“首领过奖。”钟离若有所思,“与其说这是一场袭击,不如说是试探,他们的行动方式,和几天前首领在夜里遭遇的敌人非常相似。”
Giotto赞同,“先生果然发现了。”
金发的首领微微思忖,“而且……总觉得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我……”
他凝眉深思起来,敌人的目标当然会是身为首领的他,这就是一句废话。
但这群人好像刻意留了手,避免一个不甚攻击到他的要害,就算他们的攻击之于自己就像是蜉蝣撼树。
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目
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