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滋了一脸水以后,江与临的困意完全消失,同时确定了手里的小章鱼就是歧矾山岩洞里那只。
谁家好章鱼会用触手蓄水喷人啊!
江与临咬牙切齿,攥着拳,一字一顿:“你、想、死、吗?”
小章鱼又举起一条触手,诸葛连弩般水柱连发,噗噗噗全力出击。
江与临一把将小章鱼甩飞出去:“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你跑了几千公里过来,就是为了滋我一脸水?!”
小章鱼勾着后视镜,往后一荡,借着惯性飞向江与临的脸。
江与临伸手把小章鱼攥在手里,掌心生出一个水团,把小章鱼整个裹在里面。
小章鱼隔着水团和江与临对视,用触手吸光了那团水,整只章鱼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
它用触手比了个问号,像是在询问江与临的异能怎么变成水了。
江与临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很无所谓地说:“不知道,退化了吧......歧矾山那么远,你怎么过来的?找我干什么?”
小章鱼八条触手比划起来。
江与临看得眼花缭乱,可惜人与怪物交流的障碍比次元壁还要厚,他看到最后也没理解对方想表达什么。
半晌,小章鱼比划完,两只触手交叉在胸前,很傲娇的样子,脑袋一抬,在等江与临给它个交代似的。
江与临沉默片刻,说:“没看懂。”
小章鱼气得差点跳起来,又朝江与临举起触手。
江与临先发制人,用异能凝聚了个水球,‘哗啦’一下从小章鱼头顶爆开,给它来了个透心凉。
小章鱼满眼不可置信,整个章鱼像河豚似的鼓起来,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八条触手齐发,转着圈地喷江与临。
江与临当然不甘示弱,一人一怪登时互喷起来。
他一道水柱过去,直把小章鱼滋到车窗玻璃上,小章鱼被滋得晕头转向,从玻璃上缓缓滑下来,跟动画片里场景似的,逗得江与临仰天大笑。
只是江与临喷过去的水多,小章鱼蓄水也多,来回几次,战斗逐渐升级,水量越来越大,后来整个车跟掉进河里似的,水都漫到了座位上。
宝马X7的车门不断渗出水,停在树荫下晃个不停。
小章鱼蓄了不知多少水,从巴掌大小变成半人多高,挥着触手和江与临打架。
这么大只的章鱼已经有点难打了,关键江与临用异能喷它等同于给它充电,小章鱼越打越大,迅速膨胀,触手变得比江与临的胳膊还粗。
它用触手缠着江与临的手腕,把江与临整个圈在怀里。
江与临四肢都被触手缠住,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触手绕过脖子,江与临能感觉到吸盘在吮在他皮肤上的感觉,不算很疼,但感觉很奇怪。
原来小章鱼吸了水可以变得这么大,那天果然是小章鱼把他暗河里捞出来的。
小章鱼仗着触手多,几条分别缠住江与临的四肢、脖颈、腰身,江与临整个人跟木乃伊似的被缠了好几圈,饶是如此,小章鱼还能腾出两条触手去喷水。
一条粗壮的触手从江与临头顶垂下来,正对着江与临的脸,上面硬币大小的吸盘,像是一张张小嘴,收缩着蠕动,正常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江与临别过头:“好恶心,你变大了之后触手好恶心!一点都没有小的时候可爱!”
在江与临身上缓缓滑动的触手集体一僵,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触手打开车门,水流瞬间往外涌,小章鱼和江与临一起也流了出去。
江与临被触手包裹着,犹如被包在一个巨大的果冻里,凉凉的,软软的,摔在地上也不疼。
小章鱼身体里的水逐渐外渗,像是放了气的气球,很快小了下来,它又变回巴掌大小,无精打采地趴在泥坑里,耷拉着眼睛,一动不动。
江与临浑身湿透,先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水,又去后备箱找换的衣服。
等他换了衣服回来,小章鱼还半死不活地趴在泥坑里生闷气。
江与临弯腰把小章鱼捞出来,用水冲去它身上的泥:“怎么了,还晕水了?”
小章鱼头都没抬,和之前活蹦乱跳和江与临打架的样子判若两鱼,像条失去理性的咸鱼死鱼。
江与临把小章鱼放进口袋,它就沉底,放在肩头,它就往下掉,反正就是一副萎靡不振、槁形灰心的模样,连颜色都变成了代表忧郁的深蓝。
“......”
科学家和心理学家们应该联合起来研究研究怪物心理学学,随着怪物进化,怪物的行为逻辑越来越难揣测。
江与临又去捏小章鱼的触手,小章鱼却来个了小猫揣手,把所有触手都藏到了身子底下,不给江与临摸。
灵光一闪,江与临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像是自己说了句触手恶心以后,小章鱼才开始变小,还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靠,真的假的,怪物还进化出自尊了?
小章鱼并不搭理江与临,八条触手都塞到脑袋下面,只剩下个圆圆的头,颜色从深蓝渐渐变浅,又变成一种很漂亮的冰蓝色,像个弹力球,那模样说不出的搞笑。
江与临觉得很好玩:“怪物不都是长得越丑越猛吗?你别自卑,在奇形怪状的怪物里,你算比较好看的了。”
小章鱼眼珠转动,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江与临没耐心哄怪物,哄了一句不见好就开始不耐烦:“你那吸盘跟鱼嘴似的,我密集恐惧症都该犯了,我还没......哎!你干嘛去!”
话还没说完,那只被伤了自尊又十分有骨气的小章鱼就从江与临手心里跳下去,艰难地挪动腕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深色水印。
江与临:“......”
服了,一个软体动物,连骨头都没有,它哪儿来骨气?
江与临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端看这小玩意能走到哪儿去。
小章鱼走得磕磕绊绊,行进速度比蜗牛还慢。
几分钟过后,江与临耐心告罄,往前走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