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出门。
江与临环视一圈满屋的怪物,在心中叹了口气。
捡了一屋子怪物,还主动带一只神级怪物去人类基地。
他一定是疯了。
刚套上外出的衣服,江与临一转头,发现御君祁正眼神晦暗地盯着他看。
江与临挑了挑眉,问:“看什么呢?你好像很饿的样子。”
御君祁喉结上下滑动:“江与临,你后脊的肌肉很漂亮,看起来很香,我可以吃你吗?”
江与临已经习惯了御君祁神经兮兮地发言,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
见江与临没拒绝,御君祁在床边坐下,又问了一遍:“可以吗,只吃一点点。”
江与临拨开御君祁的脑袋,冷酷拒绝:“不行,你还想吃人了?”
御君祁抿了抿嘴唇:“没想吃人。”
就想吃你。
祂看着江与临,腹腔内满是翻滚的食欲。
江与临的肌肉紧实有力,线条流畅,堪比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肌肉轮廓随着动作绷紧又舒展,张弛之间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与美感。
御君祁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美妙的口感。
祂低下头,悄悄嗅闻着对方身上诱人的香气。
那味道与其他人类血肉完全不同,像一把钩子,摧心挠肝地激发出无尽的饥饿感。
手指无意义地在床单上划过,在棉织品上留下一道破碎的痕迹。
人类没有皮毛也没有甲片,肌肤娇嫩得像花瓣,只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撕开。
轻轻一扯,分成两半,鲜红的血液会喷涌出来。
空气中满是美妙的味道。
红色的腹腔内脏器还在蠕动,肌肉会因为痛苦而绷紧。
人类的躯体很脆弱,但也很顽强,即便被剖开,也不会立即死去,几分钟之内眼睛仍能视物,大脑也在运作——
他将看着自己吃掉他。
御君祁吃东西一般都不会咀嚼,但如果吃江与临的话,祂会仔细品尝。
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掉。
如果动作快些,趁心肺系统还完全衰竭前挖出心脏,那么剖开胸腔时,心脏还在跳动,放到嘴里会像跳跳糖一样‘砰砰’地弹动。
拳头大小的心脏,原本在江与临的胸腔里,现在在祂手中。
要趁热吃。
牙齿一咬,迅速嵌入外膜,然后是心耳、心肌、心室,伴随着咬穿的动作,内腔残留的鲜血会迸出,滋味一定比酒心巧克力还要醉人。
御君祁口腔内分泌大量唾液,喉咙不自觉地吞咽。
祂感觉到了干渴。
食欲与饥饿如电流般在祂体内中流窜,也似一把生锈的匕首,无情地切割着祂的神智。
那种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祂好饿。
江与临对怪物的渴望一无所知。
他正垂首整理着背包,选出几颗不大不小的怪物晶核装进袋子,带到基地去换物资。
御君祁的瞳孔中倒映出江与临的身影。
眸光幽暗危险,破坏欲在心中萌生。
眼神落在人类那修长的脖颈,御君祁的瞳孔倏地扩大,漆黑的眼眸犹如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侵吞掠夺才是怪物的天性。
祂伪装出的温顺与驯服,完美地骗过了祂的猎物。
江与临现在是这样信任祂。
他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一只怪物,低着头,暴露出所有弱点。
头颅、脖颈、心脏。
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御君祁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祂能听到江与临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流声,每一项对祂都是最极致的刺.激,叠加在一起更是足以令怪物发疯。
9个大脑发出不同的指令,催逼着祂抛弃人类形态,化为一团不可名状的黑雾,触手紧紧缠住江与临,蠕动着,吮吸着,每一枚吸盘都要尝到江与临的味道,在他肌肤上留下一串黏液。
用自己的味道包裹住江与临,完全占有他、吞噬他。
肾上腺素在体内奔流咆哮,三颗心脏剧烈跳动,祂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系列生理反应。
指尖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细胞在无尽的欲望中膨胀、爆裂、再生。
无数个瞬间,祂都想要扑过去,掐着江与临的脖颈,咬穿他的喉咙畅饮鲜血,大口撕扯他的血肉填充饥饿。
用触手舔舐他,缠绕他,包裹他,占有他,撕扯他,咀嚼他,击碎他,毁灭他。
御君祁想要嘶吼,想要呐喊,想要撕扯江与临的皮肤,吞食他的血肉。
祂想与江与临基因交融,彻底融为一体。
可最终,御君祁什么都没有做。
祂只是静静地望着江与临。
犹如从前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那样,祂再一次压制下自己欲.望。
无穷无尽的、黑暗的欲.望。
御君祁舔了舔牙齿。
源于灵魂深处的疲惫向上漫延,像是经历了一场荆天棘地的厮杀,御君祁疲惫地靠在江与临肩头。
祂距离江与临的颈动脉是如此之近,可江与临却毫无防备。
江与临只是侧头看了御君祁:“还没出门就累了?”
御君祁轻轻‘嗯’了一声。
江与临说:“那你在家待着吧,我自己去,回来给你带蛋黄派。”
那一刹那,万千黑暗于眼眸深处褪去,饥饿与空虚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御君祁:“我想跟你一起去。”
江与临应了一声:“嗯,那就一起去。”
得到江与临的首肯,御君祁困倦慵懒,餍足中又有着些许不可说的委屈。
祂抬起头,轻轻蹭了蹭江与临的下巴。
江与临摸了摸御君祁的头发,失笑道:“像个小狗。”
御君祁闭上眼,喉结上下滑动,很想在江与临脖子上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