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他,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也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不过那时小,不懂爱情,只当他是哥哥。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再是亲情,自己也理不清。
或许是考上大学那年。
或许还要早一点点。
谁知道呢。
翌日,还不到六点钟,许向邑与何宜安出发去机场,和朋友约了在夏威夷碰面。
去机场路上,何宜安同丈夫聊起蒋司寻:“昨晚吃饭时司寻朝知意那里看了不下八百回。”
动作过于明显,许向邑也发现了。
就因为他提到联不联姻,蒋司寻举动反常。
他对妻子道:“两情相悦最好。路剑波说了,等知意再大一点,就让他们两个定下来。”
司寻是他看着长大,知意从小又喜欢这个哥哥,他是乐意这门亲事的。
最希望他们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人是路剑波,这十七年,每年除夕,两家都约着一起带孩子度假。因为人多,蒋月如又特别喜欢逗知意,所以假期的时间比较长,成了路剑波一年里最盼着的日子。
如果司寻和知意在一起了,以后有了孩子,一年一度的除夕度假能延续下去。
也是路剑波乏味的生活里,唯一的盼头。
何宜安对蒋司寻这个未来女婿还是相当满意的,除了他们一家,找不到比司寻对知意还耐心的人了。
之前她还担心,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会不会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许向邑:“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在床上像煎鱼一样翻来翻去的人,正想着如何先瞒住父母,等大学毕业了再坦白交代。
手机振动,蒋司寻的电话。
许知意回神,摸过枕头边的手机,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喊她起床,她不到六点就醒来。
“喂。”
蒋司寻:“还睡不睡了?想睡再睡半小时。”
许知意坐起来:“不睡了。”
洗漱过,她去衣柜里挑今天要穿的衣服,虽然不是正式实习,但着装上还是要讲究一点。
妈妈为她两周后的实习准备好了数套通勤装,挑了一套藏青蓝。
父母不在家,只有他们三人吃早饭。
许知意最后一个下楼,在常坐的位置坐下,对面是哥哥与蒋司寻。
蒋司寻根本不想藏着掖着,把自己的餐盘从桌上往许知意旁边一推,人起来,绕过餐桌,在她旁边坐下。
如此明目张胆,许珩想装瞎都无法装。因关系到妹妹,他对蒋司寻口下留情,没有奚落,但还是不想给对方痛快,于是对妹妹道:“中午午休我找你吃饭。”
蒋司寻抬眸:“她没空,我要陪她吃饭。”
许珩:“那正好,三个人一起。”
“不正好。”蒋司寻把知意爱吃的松仁玉米舀了一勺,连同勺子给她,对着未来大舅哥说:“你要实在没人陪着吃饭,我让我爸过来陪你吃。”
许珩:“……”
看在他们还未恋爱,妹妹有些应对无措的份上,先把这笔账记下。
许知意尽量去安抚哥哥,吃过饭,挽着哥哥的胳膊送他到院子里,一直将人送到汽车前。
她承诺:“晚上我陪你吃饭。”
许珩需要的就是妹妹这句话,吃不吃饭无所谓,他晚上约了朋友,“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好。”
许知意挥手,一直目送汽车驶离。
身后有脚步声,她转身,男人拿着她的包走近。
她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多看了两眼,十分确定,刚才吃饭时,他穿的是黑色衬衫,眨眼的功夫,他换上了藏蓝色衬衫。
与她身上的衣服同色系。
蒋司寻打开副驾车门,“上来。”
今天没让司机开,他自己驱车。
迎着晨曦,两人去远维加班。
许知意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那个钢笔画的松果还在,与昨晚比,颜色变淡了不少。
“你怎么没洗掉?”
蒋司寻说道:“知名画家的大作,不舍得洗。”
许知意忽略前半句的调侃,只在意后面那半句。
在大脑恢复正常运转速度后,她又想起:“我小时候在你手上画画,你马上就去洗干净。”
蒋司寻:“我如果不洗,你就没地方画了。”
许知意笑,心头似被一层蜜浸润过。
小时候最爱写写画画,以为自己的画早晚有天要被拿到拍卖会上拍卖。
到了办公室,蒋司寻打开一个文档,让她先熟悉一下项目资料。
加班不是目的,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被第三人打扰。
许知意对项目还是十分投入的,认真分析资料,遇到拿不准的地方,喊蒋司寻:“你过来。”
她自己都没发觉尾音里带着撒娇。
“有拿不准的?”
“嗯。”
说话间,蒋司寻走到了她椅子旁,俯身问:“什么地方?”
许知意指指自己的分析:“我感觉有问题。”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少考虑了一点,这样改一下。”说着,蒋司寻左手从她身后绕过去,将她整个人圈在身前,两手在键盘上敲字。
他打字时,手臂摩擦着她的手臂。
人在他怀里,许知意的脊背不由僵直,眼前有那么一瞬一片虚无,看不清他敲的是什么字。
从小就熟悉了他身上的雪松木冷冽气息,她还曾问过他,衣服上是什么香,他说雪松木,她笑说,小松鼠就喜欢雪松木。
然而这一刻,她居然对这个味道不知所措。
两三分钟过去,他还在敲键盘。
许知意不像先前那样慌乱,稳了稳心神:“还没好?”
蒋司寻说:“没。我随便敲的。”
许知意:“……”
她不吱声,被他两手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