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没多少感觉。两口子话赶话说到了绝路。芳芳做事太没方法,或者是娘家逼的太紧。紧到让她口不择言触到了他的逆鳞。
她急切的说只要帮弟弟找铁饭碗让她做什么都行,不然就是他父母偏心。他气急了说用婚姻交换,哪成想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对父母根本不敢或者说不愿反驳,他也不是说不帮小舅子,只是说需要时间,给他时间慢慢找机会。可她们一家子都太急功近利,重压之下两人话赶话直接走到了这一步。外婆的事儿芳芳压根不知道,他连反悔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和她去了民政局。
芳芳其实后悔了,可那话出口却再也收不回来。他根本不给她挽回的机会,硬碰硬的做了这事儿。
一次失败的婚姻,换来了课本上教不来的课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一个人如何,跟家庭有很大关系。原身家庭,太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脱离。行为做事都深受影响。
以前看嫂子他觉得不是这样,可经历过芳芳,他明白原身家庭的重要。他嫂子是异类。其实他观察的没错,如果他嫂子还是原来的那个林素馨,那么他大哥的生活也会是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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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要南下出差,就小叔子这么点儿小事儿不用多操心。家里交给妈妈她放心,晚上妈妈给她做了鸡蛋饼煮鸡蛋,让她带着路上吃。
都习惯了,也没什么离愁那种情绪。林妈妈给她准备好了路上吃的东西,放冰箱里晾凉后明天给她装袋。
素馨出差去了,跟深圳那边联系过后她没有直接去深圳,而是将事情交给了厂长和王晓。她则先去了苏州,定下来年的面料。接着又坐车去了山西,来到了璐稠的生产基地。
这里丝绸没有苏州那么多花样,但品质也是非常不错的。“厂长,你们这花色得是十年前的了吧。”
厂长笑笑。“嗯。用很多年了,不过销路还可以。”
“市场经济啊,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你们这花色太老,会丧失竞争力的。”
“我们这大部分都是做被面,被面嘛结婚用,喜庆就好了嘛。”
厂长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也没想要改进。她挑了很长时间,最后选了两款素面的。白色、天蓝的基础款,用来做衬衫。
下了订单后离开山西去了另一边,这回选的同样是素面的。如今丝绸产量还是不够高,满足不了需要。要是后世,就她这点儿量,哪还用到处跑啊。
不过市场经济了,只要市场有需求,那么就不愁产量。这玩意也不是那种需要特别时间长的,只要蚕茧价格提升,自然有养殖户来养。
订购了大量的面料,她明年主打真丝衬衫,用几款风格各异的半身裙来搭配。出口的基本都是东南亚的订单,所以不考虑冬装。国内市场冬装面料她已经采购好,早就发货进了厂子,现在正生产着呢。
除了桑蚕丝,她还订购了许多混纺面料。棉里加入涤纶等化纤,既解决了化纤不透气的毛病,又可以给纯棉定型,让它穿起来更挺括不变形。
面料订购好后已经过去十天,她这才到了深圳。来火车站接她的是王晓,女孩一见面就吐槽。
“内地的交通真够呛,怎么都不能随便坐飞机呢。”
“大小姐,内地刚开始发展。你等以后的,保管比你那小岛先进。”
“你管澳门叫小岛?”
“跟内地比,不就是个小半岛嘛。”
王晓没生气,这样的调侃倒是让她觉得很好玩。好友眼界不一般,对大陆更是充满了信心。她信她,虽然眼前依旧是非常土,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也许真的会诞生奇迹。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素馨浑身都是干劲。厂子里已经安装好设备,工人调试后明天投产。新招的工人们已经由老工人带着干了几天,流水线式的生产让人很快上手。
“这一批大部分都是中原人,踏实肯干肯吃苦。”
“宿舍呢,建到什么程度了?”
“差不多快完工了。”厂长如今已经是她的左膀右臂,这边的事情基本都是这位女厂长在替她管理。
“不过,您确定每间房间都安装风扇吗?”
“嗯。让大家吃好住好,工人才能安心工作。这边夏天太热了,没风扇怎么睡。”
“好,我让人采购。”
亲眼看着童装生产线运转,工人们试运行,哪里不合适再调整。三天后正式上了轨道,已经按照规章生产就行。这边她也贴了招聘启示,看哪边能先招到合适的设计师。
“笑笑、你大学什么专业?”
“服装设计。”
素馨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你这丫头、看着我这么着急找设计师,你就一声不吭啊。放着你这现成的合伙人不用,我还找旁人干嘛。”
“别。”王晓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我大学就是混日子的,根本没学到正经东西。现在也早忘光了。”
“忘光了也给我捡起来。我还不信了,大学四年你能什么都没学。”
调教一下,这不现成的设计师嘛。看她那样,荣获大奖也许不行,但设计一些日常款式应该没问题。她这好几条生产线做低廉服装呢,要是能从设计上一直独树一帜,那销量同样不可小觑。
“我爷爷让我继续去寻找他的故人呢,等我回来再说。”
之前的事儿,如今已经基本清楚。李绍天外婆的养女,就是王晓父亲的情妇。也是巧了,差点儿一举两得将她们全给端掉。
如今那女人因为证据不足被保释,国外的法律一时间拿她没办法。大陆这边法律同样证据不足,因为最主要的接头人跑了。没有重要人证,物证,单单是一个混混的证词,根本不够。
“我陪你吧。”
“素素,你不怕啊?”
“你怕了?”
“咱俩还不知道谁怕呢。上回也不知道是谁连累了谁,反正最后没事。”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会困住自己。如今咱们防范严密,肯定没事。”
“行,让司机开车。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