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瓷这话,说的不错。
此时商稚四面八方都是唐瓷的人。
面前,唐瓷手里还有自己的弟弟。
这一刻,商稚确实没有任何选择。
“唐瓷,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或许你不应该拿衣蛾小朋友做筹码。”
“商稚,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唐瓷一步步走近。
她低眼看着面前的商稚,眉眼间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
“从我决定做第一件坏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说着,唐瓷用指尖轻轻卷着自己的发尾。
她低眼看着自己已经干枯的发梢,眉眼间的神色让人看不清。
“商稚,你这半年过得很愉快吧,可是你知道,我这半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这半年,唐瓷每天都被锁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面。
每天面对的,就只有铜墙铁壁。
每次唐瓷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就止不住地发狠。
但是唐瓷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救出来的。
唐瓷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等待一个掠走渺渺的机会。
终于,在渺渺和学校一起出行的日子里,唐瓷的人做到了。
唐瓷也被接出来。
“商稚,这半年为了降低我自己的存在感,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其实我早就可以离开那个不是人待的地方了,只是我不愿意罢了,我忍辱负重到今天,就是为了和你清算之前的一切。”
唐瓷说这些时,眉眼间的森冷越发浓郁。
她的话若是不知情人听了,恐怕还要以为唐瓷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但实际上,唐瓷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商稚没有反驳。
正如唐瓷所说,此时的商稚,没有任何足以和对方谈判的资格与筹码。
商稚静静看着对方。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唐瓷短暂思索之后,突然笑了下。
她开口,“这样吧,你先跪下,然后我们慢慢清算。”
非常过分的要求,但很附和唐瓷的人设。
商稚不知道为什么,唐瓷似乎总是很喜欢一些羞辱别人的事情。
似乎别人做了这种事情,唐瓷那颗扭曲变态的心,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一般。
但商稚什么都没说。
她笑了笑,开口道。
“好啊。”
不过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动作罢了。
况且这个动作,已经不是商稚第一次做了。
商稚仍然记得。
家中刚刚破产的时候,大片的债务压在自己头上,那时候的商稚为了赚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是能给发工资的工作,商稚都会去做。
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在娱乐会所的包间里面,伺候陆妄这些人。
有时候商稚在,有时候商稚不在。
这群恶趣味的公子哥知道自己是陆妄的眼中钉,所以格外喜欢欺负自己。
跪在地上用卫生纸一点点擦干净地面上被刻意泼洒的酒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次了。
那时候,陆妄经常用那双昂贵皮鞋的尖部,挑起她的一张小脸。
然后像个变态一样,仔仔细细端详商稚的这张小脸。
他们执着于将商稚的自尊狠狠仍在地上。
他们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把别人羞辱进泥土的滋味。
这个动作,商稚早就脱敏了。
她的膝盖弯曲,但是商稚的灵魂挺立。
不同于唐瓷的是,商稚从来不觉得自己做什么动作,就是折辱了自己的面子。
膝盖落地,商稚抬眼看着唐瓷。
“这样,可以吗。”
视线中,唐瓷双目迸发出大片的情绪。
那是一种压抑许久之后,终于得偿所愿的光。
唐瓷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她接近商稚,一把将商稚的领口攥住。
唐瓷低眼看着商稚,忽然她抬起腿,死死踩在商稚肩膀。
她似乎使出浑身力气,想要将商稚踩进底下的沙滩。
“商稚,你就下地狱吧,今天我们就好好算一算。”
说着,唐瓷脚下一用力,将商稚整个踢翻。
潮湿的沙子混着几分干燥的,被商稚呼吸进鼻腔。
难受的滋味灌进大脑,商稚下意识去咳嗽,但是因为姿势原因,再次呛了一口。
眼泪是瞬间出来的,充斥在商稚的眼眶。
她死死咬住下唇,勉强消化了此时身体上的不适。
这一刻。
商稚整个倒在沙滩上面,唐瓷站在一侧,脚死死踩在商稚的脑袋上。
商稚那张极漂亮的小脸,此时有一小半都镶进沙子里,商稚的右眼已经睁不开了。
有密密麻麻的疼从商稚的脸颊蔓延上来。
她知道,那是被沙粒和小碎石划伤的滋味儿。
但是商稚不以为然,只是开口。
“这样,你能满意吗,可不可以先放了渺渺。”
“商稚,你还觉得你有资格命令我么。”
说着,唐瓷抬起腿,狠狠往下蹬了几下。
商稚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碎掉了。
有铁锈味,从她的喉咙处蔓延出来。
不出意外的,面前沙子变得更湿润。
沁湿这些的并非海水,还是粘稠的红色液体。
商稚感觉自己要被踩碎了。
死亡的味道被无限放大,从商稚四面八方包裹上来。
商稚感觉自己要死了。
“我没觉得自己有资格,只是提醒你遵守规定。”
“等你死了,我会放走那个小贱人的。”
这一刻,唐瓷终于做到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狠狠踩在商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