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侧的座机突然响起,商稚原本已经蓄势待发下班的身体一顿。
她视线挪到一侧电话上,不情愿地接起。
“陆总。”
“今天下午我不回公司了,明天一早有来谈生意的客户,你把办公室收拾干净。”
说完,陆妄补充道,“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坏了,所以记得锁门。”
闻声,商稚眸色一亮。
她进入公司的目的,不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时,在陆氏找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内部消息吗。
但是这段时间,陆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即便他不在公司,他办公室里面的那些探头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这么多天,商稚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下手。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原本烦闷的心底沉静下来,商稚唇角微勾,“知道了,陆总。”
对面没多说,将电话直接挂断。
商稚将自己的包包放到桌上,一溜烟进了里面。
这里从前是商稚母亲的办公室,商稚没来过几次,但是来时最喜欢坐在靠近窗户的小沙发上,安静看看书,或者是陪着母亲聊一聊项目。
公司被陆妄接手后,他似乎是很不愿见到公司从前的影子,所以将公司上上下下翻新了一遍,包括母亲的这间办公室。
看着眼前历经岁月后已经改了模样的办公室,商稚心中浮起几分怅然。
但很快,她恢复平静。
看得出来今日陆妄是急匆匆走的,柜子抽屉都没上锁。
商稚不紧不慢走到桌子前,看着陆妄放在桌上的凌乱文件。
忽得,商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她抬起头,冲着书柜某个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
偌大的安静的办公室,商稚开始一点一点收拾。
她将陆妄东西放进该放的东西,那些她无法抉择的,便放到一个空抽屉里面。
商稚做事效率很高,这房间在她手底下,很快就被收拾地干干净净。
最后,她退出办公室,锁了门。
公司的一个安静房间,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监控前面。
旁边两个保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侧。
秦子墨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站在一侧,眉眼玩着,“你究竟还要看多久啊。”
从刚刚人家姑娘进办公室开始收拾,陆妄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甚至人家小姑娘离开,视线也没挪开。
秦子墨补了刀,“啧,你是在回味无穷?对着你这个跟冰窖一样的办公室,回味人家姑娘?”
听着身侧人的话,陆妄没好气看了眼他。
嘿嘿一笑之后,秦子墨拉了拉陆妄,“看也看完了,人家都走了,你也跟我走吧,再晚点就赶不上我们家小梅的上台演出了。”
在秦子墨催促下,陆妄起身。
从监控室到车上的路程,他半句话也没说。
方才是陆妄设的局,因为他怎么看商稚,怎么觉得对方不对劲。
尽管商稚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愚笨,但是很多细节很多时候,她总是能做出一些出彩的举动。
陆妄不明白,商稚为什么要隐藏锋芒,更想不明白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商稚是真的如她表面上看着一般,就是个花瓶。
但刚刚在监控画面中,商稚曾冲着这边看了眼,就是那一眼,陆妄觉得商稚或许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多了,甚至可以看出他为她布下的局。
思来想去,陆妄感觉自己似乎被关在一个瓶子里面,周围是模糊视线的海水。
很地,他被扯了扯。
秦子墨兴奋地八卦道,“那不是你的小宝贝吗。”
闻声陆妄视线跟着看过去,视线尽头商稚背着一个包,急匆匆地穿过马路。
她似乎很着急,过马路时险些被一辆车剐蹭到。
秦子墨啧啧两声,“这么急,莫不是去见哪个帅男人?”
说完,秦子墨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
陆妄面无表情抽回表情,“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秦子墨眉头一挑,撇撇嘴,“几分钟前还对着人家偷看的,不知道是谁。”
眉头紧皱,陆妄不悦看一眼自家朋友的方向,“你不是要去清泉山庄?”
“所以你真的不好奇她去干嘛?”
车内氛围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陆妄拉开门,“我先走了。”
见状,秦子墨忙不迭伸出手将人拉住,“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走,咱们现在就走!”
车子轰鸣,冲着某个方向进发。
秦子墨点到为止,笑眯眯靠上一侧的车窗。
他虽然没再继续说,但目光却是描摹着面前这位好友。
他和陆妄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短了,而且两人虽然性格差异很大,却是一见如故,在这么几年的时间里面,感情很好。
从秦子墨认识陆妄那天开始,他便知道唐瓷的存在,但是那时候秦子墨总觉得,陆妄面对唐瓷时,并且是真的有男女之情。更多的,似乎是一种熟悉感和安全感。
直至那日他在酒吧瞧见陆妄和商稚二人之间的拉扯,他才真正觉得……陆妄栽了。
刚刚过马路,商稚便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东风刮过,她紧了紧大衣外套,被冷风随意肆虐的鼻尖冻的通红。
是有人说她坏话,还是天气太冷。
商稚脚步越来越快,冲着某个方向走了估摸十几分钟,她才气喘吁吁停下。
此时在商稚面前的,是市中心有名的奢侈酒店。
她今日来这里,是找一位姓熊的先生。
这位先生就是做材料生意的,算是中小企业的老板,虽然公司不大,但是因为项目的油水很高,所以生活非常富足。
起初商稚只是想给陆氏最近的新项目寻找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