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以一种非常屈辱的方式，被塞进衣柜。
她原本就体力不支，此时被塞进去，浑身上下的力气彻底被抽走。
狭小的空间内，随着柜门关闭，连空气都带上沉闷的味道。
透过面前的小缝，商稚眯眼看着外面。
视线中，陆妄的身影消失。
估摸着过了几分钟的样子，房间内再次有声音响起。
商稚眯眼望着，只见唐瓷和陆妄纠缠着进来。
她整个人似乎黏在陆妄身上一般，一张小脸也红扑扑的。
看得出来，唐瓷喝酒了。
“阿妄哥哥……”
不止是唐瓷那张漂亮小脸，似乎唐瓷在说话间，字里行间也全部都是红扑扑的意思。
依靠在对方身上，唐瓷死死抓着陆妄肩膀。
“我身上好难受，阿妄哥哥。”
陆妄一只手搂在唐瓷的腰间，眉眼间和唐瓷的粉红色不同，他眉心处是一片心疼。
望着唐瓷这幅模样，陆妄眉头微拧，语气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
“你喝酒了？”
“一点点而已。”
说着，两人就已经半推半就到了床一侧。
唐瓷的裙摆从床单上面绽开，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朵粉红色的蔷薇花。
陆妄此时已经穿上平日的衣服，黑色的休闲服在那粉色间，看上去越发明显。
似乎看出唐瓷有躺下的意图，陆妄往后撤了一步。
但在商稚的视角来看，陆妄的动作是不退反进。
膝盖上的痛感越发强烈，商稚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了。
起初她只是额角有汗，但此时商稚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汗水。
她整个人，犹如水洗一般。
商稚抬起手，想要发出一点声响。
但是商稚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这小小的动作。
商稚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里面的陆妄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对于藏在柜子里的商稚，陆妄颇为不以为然。
陆妄只是盯着唐瓷，语气中是展露无余的关心。
“小瓷，我喊医生给你弄点醒酒的药吃吃，然后把你送回房间好不好。”
人在虚弱的时候，似乎意识总是薄弱的。
譬如此时，随着陆妄几句话落下，过去的好多好多回忆此时就爬上商稚脑海。
她整个人看上去，痛苦至极。
商稚还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因为商稚是名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商稚去酒局谈生意，对方忌惮商稚的身份，都不会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很多时候，商稚通常指喝一点点就好了。
但是那一次，因为陆妄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商稚不禁通宵给对方解决，并且还亲自去了酒局，只为帮着陆妄解决麻烦。
那不是小事情，对方甚至扬言要废掉陆妄一只手。
是商稚那天赔着笑脸，喝出胃出血，对方才善罢甘休。
那时的商稚可是名家大小姐，在多少酒局上让人退让三份的角色，为了一个男人自降身价，去做了那么不值钱的事情。
到了最后，商稚回到家，告诉陆妄自己和对方喝了酒，说事情摆平了。
陆妄非但没有心疼商稚的身子，反而是训斥商稚。
陆妄说，自己和对方原本就不对付，就算是对方要废掉自己一只手，那也和商稚没什么关系。
那一刻，商稚听着陆妄说出来的那些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碎掉了。
自己那般喜欢的人，自己为了他才去做的事，在那一瞬间变成最锋利的箭，冲着陆妄直直插去。
回顾从前，那陆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真是商稚最痛苦的时光。
那时的商稚每天不仅会内耗，还要遭受外界的好多好多恶意。
如今重新再回想那时候，商稚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个傻瓜。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但是世界上哪里会有后悔药呢，就算是商稚知道自己当初是错的，也已经无济于事。
视线拉回从前，面前的两人看上去仍旧亲密值拉满。
商稚红了眼眶，感觉左胸口也跟着一阵抽疼。
分明已经对陆妄没了感情，但是每次看到陆妄和唐瓷这样，商稚还是会忍不住难受。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忘记对方，只不过是如今比较理智，学会了压抑清晰，不会再做傻事而已。
身体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这种状况下，商稚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借助这一点点疼痛感，商稚勉强可以冷静一点。
但是却也无济于事。
此时商稚的身体实在太不舒服，对于商稚的昏迷感来说，这种级别的疼痛，着实是小巫见大巫。
视线中，唐瓷和陆妄的亲密接触还在继续。
唐瓷一只手紧紧攥着陆妄的衣角，看着陆妄的眼睛。
她眉眼间满满当当都是恳求。
“阿妄哥哥，我胸口好难受，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说着，唐瓷便攥住陆妄的手，试图将陆妄拽到自己更私密的领域。
瞧着对方的动作，陆妄眉头越发紧。
他声音冷了不少，但总体还是温柔的。
“你冷静点，小瓷，你喝醉了。”
“阿妄哥哥，我没有喝醉，我从来没有一刻，像是今天这样清醒。”
唐瓷一双眼睛泛着水色，看上去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她抿着唇，小脸上的表情着实让人心疼。
“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们两个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唐瓷和陆妄很小很小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只不过当时还有很多其他孩子。
但是后来两个人逐渐有了男女意识，之间就自动保持起距离了。
记忆中，唐瓷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