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个光溜溜的人形。
穿越到虫族不足半月,这已经是第六个自荐枕席的雌虫了。
穆哲倚着门框,轻车熟路的摸出手电筒,光束精准打在那雌虫半阖的眼眸上。
雌虫的瞳孔骤然紧缩,顷刻间调整成竖瞳以缓解强光带来的不适感。他四肢都被暗红色的麻绳束缚,挣扎着试图起身,又颓然跌回在铺满铁索和皮鞭的床榻上,塌腰翘臀,好不诱人。
紫发金眸,桃花含情眼,薄唇皓齿,鼻梁稍微差点意思,但凡再高挺上那么毫米,活脱脱就是从屏幕里钻出来的动漫男神。
穆哲视线扫过他又直又白的长腿和紧绷的背肌,再次流转回雌虫脸上。
这种品相,就算是苹果也该包装成礼盒高价售卖,怎么会沦落到自荐枕席的地步?
“安晴阁下。”,许是见他久久不说话,雌虫耐不住主动发声,“请您享用。”
一句话,让正纠结“从还是不从”的穆哲五雷轰顶般呆愣在原地。
穆安晴,他的雄父。
那床上这位美到他心窝窝的雌虫,其实算是他的……小妈?
虫族雌雄比例悬殊,雄虫享有绝对优待,一雄多雌极为常见。雌君是妻子,雌侍是妾,雌奴充其量算是个暖床的丫鬟。
不知这位美男明天会被赏个什么位份。
“你爬错床了。”,穆哲掩下失落,“请出门右转,上三楼左侧第四间房,穆安晴阁下晚餐后便会回房。”
雌虫沉默片刻,跪坐起身,轻而易举的解开麻绳,抓过总计没有巴掌大布料的裤子套上,又一溜把散落满床的道具收拢进上衣,兜着往外走。
穆哲贴心的替他按着门。
两虫错身而过。
穆哲冲着雌虫健硕的胸口猛吹了一口气。
雌虫脚步稍顿,转头看他。
“穆安晴没几年能活了。”,穆哲指腹滑过雌虫紧致的侧腰,“你还很年轻。”
几乎把,别找那老不死的,跟了我岂不快哉,直白讲出来了。
“穆哲阁下。”,宋唯脑袋低垂,一副生怕惹怒雄子的卑微模样,“d级雄虫无法安抚s级雌虫的精神力。”
雌虫的强大,靠肉体超绝的恢复能力,以及二次分化成年后觉醒的精神力组成。精神力会持续暴乱,需要雄虫的信息素安抚,长时间得不到有效安抚就会引发疼痛,进而危害身体,严重者甚至会丧命。
宋唯话说的委婉。
翻译过来就是——穆哲阁下,对s级的我来说,你就是个废物。
穆哲心尖尖儿抖了三抖,扯起嘴角微笑,侧身让路,“慢走,不送。”
他目送两片屁股蛋子都没遮全的雌虫拐角上了楼梯,瞬间阴沉下脸。
上辈子他可是日夜不歇的把妹妹书单里上百本虫族小说看完了,书里的主角各个s级,ss级,sss级!再不济也是个b级a级!前脚穿越,后脚系统就给分配奶大腰细钱包鼓的忠犬系媳妇儿,自此吃喝不愁,万事无忧!
到他呢?
啊?d级废物雄虫不说,胖的像是个茶水瓶子,走个路肚子撅出二里地,低头都看不到脚尖。半个月以来被囚禁在家里不得外出,食物里还被掺了不知名药物。
这几年穿越大军是有点多,这资源分配是否也该均衡些?
“穆哲阁下。”,机器虫闪着红灯冲过来,“半个星时后请前往一楼餐厅享用晚餐。”
“知道了。”,穆哲气呼呼摔上门,把残留着雌虫余热的被单一把掀翻在地,床脚上系的麻绳不知用的什么打结方式,折腾好一会儿也没能解开。
“用餐用餐!一盆水煮蔫吧菜配几个凉肉罐头说的还挺优雅,老子穿越过来半个月了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单单给老子下药!都弱成d级雄虫了有什么下毒的必要!”
“还被爬床的雌虫瞧不起!艹!”
处于弱势地位并迟迟寻不到脱困的机会,再好的脾气也免不得要发癫。
穆哲脱下因健身而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衫,草草冲洗后换上已经稍显宽大的西装,佩上花里胡哨的腕表和指环,端起一副颐指气使的凶狠模样去往一楼餐厅。
在不清楚所处危机的情况下,不暴露皮囊里换了新灵魂是最优选项。
穆家与皇族不沾边,但在穆哲太爷爷辈曾出了个极其稀有的a级雄虫,很是威风了几年。
近些年家族逐步走向衰败,老宅却依旧保持着极致的华贵。青白玉石堆砌的墙壁上雕刻着线条流畅的精美图案,高耸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型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夺目。木制阶梯及地面均铺着纯手工地毯,家具皆是上等木材,盖着奢华优雅的丝绸。
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餐桌上,摆放着珍贵的古董花瓶和精巧的银质餐具。
穆哲躬身冲主位行礼,“雄父。”
“坐。”,穆安晴连眼皮都没抬,“你雌父从战区回来了,见过了吗?”
穆哲摆着张死鱼脸,不透露丝毫情绪,“还没有。”
原主的雌父姜存是一位平民s级军雌,被强制匹配给穆安晴做雌侍。这是穆哲旁敲侧击打听到的全部消息。
只是这半个月都没见着,穆哲还以为他早就战死,或者被穆安晴虐玩死了。
没想到还活着。
“一个卑贱的军雌,连雄虫幼崽都顾不上关照,这般无用,还不如死在星际,给家里添一笔抚恤金。”
餐桌上忽然传出一声穆哲没听过的嗓音,严丝合缝的与虫族本土雄虫的气质吻合,言语间透露着莫名的优越和暴虐,估计就是穆哲唯一的c级雄虫哥哥穆珂,“穆哲,你二次分化快到了,姜存却还没给你搜寻到合适的雌虫做引导。”
“你不如嫁去白家,反正是个废物,二次分化后等级也不会提升。”
雄虫等级再低,也属于稀有货色。
饶是穆家这种大家族,穆安晴一辈子娶了近三十个雌虫,总计也就得了穆哲和穆珂两个雄虫幼崽。
雄虫嫁出去,还真是闻所未闻。
只有家族活不下去了,急需攀附权贵,才会施此下策。这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