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戴权手握红折
苏州城外,已北五十里,
段宏率领骑兵一路押送着鲍家剩余的家小,速度缓慢的前行。
而后,
苏州城内,
江南大营的主将焦雄,带着亲兵走在鲍家的深宅大院里,看着府内像老鼠过境的一样,这一坑,那一个洞,除了横梁,连包边的边上铜制品都给掰下来带走,不由得咂舌,骂道,
“他奶奶的,都说边军那些苦哈哈的是蝗虫,我看禁军这些人,也不遑多让啊,连个铜饰品都给扒拉下来了,真是穷疯了!”
焦可到了里屋,也是四下摸索着,看着被撬开的地面,砸碎的石墙,里面都有暗格,确实搜的太彻底了,也是一脸不忿说道,
“叔父,这个手法可是像皇城司的人干的,撬开的多干净,就剩桌子椅子了,叔父,咱们怎么办?”
焦雄扯过一把歪倒的椅子,过来坐下,也没有回话,看着一屋子狼藉的堂内,和四面透风的窗户,笑道;
“嘿嘿,那你说,能怎么办,留下的宅院,还有街上的商铺,加上外面的庄子难道不是钱,以后就姓焦了,这个宅院看着不错,在苏州可是少有的,喜欢就给你了。”
焦可听了大喜,早就想有自己的宅院了,可是存的银子一直舍不得用,而且自己一人一直住在叔父家中,日子过得很好。
如今白的那么大的宅院,可是瞌睡就送枕头,鲍家盐商的地位在苏州可是数得着的脸面,深宅大院自然是不可多得的,虽然死过人,可是自己哪里会怕这些。
桂一甫指挥使看着心腹脸色都有些微变,不免笑出了声,
戴权手一抖,信件差点从手中滑落,面有担忧之色,
“督公,小的哪里敢假传密信,小的出发的时候,林大人和其夫人已经入殓了,赵公公当日就写下密信,急忙让小的回京城传信,不敢有半点耽搁。”
“刚给你一个宅子就把你乐的摸不着北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不你来做我的位子,我听你的。”
“是,指挥使。”
戴权坐在皇城司衙门大堂里,手里反复摸着急信,还有林如海红色的折子,有些难以置信,红色的折子在大武可是特殊的存在,一是紧急危机时刻,危难之际写下的,另一个是地方主官,临死前的遗折,才可动用,现如今手中林大人的红色折子,必然是遗折无疑了,林大人生前最后的遗愿。
传令之人吓得跪在地上,大声的回道;
“属下明白,大人果然测算无疑,卑职佩服。”
皇上之前还说着,还是想把林探花调入京城任职,如今可惜了。
桂一甫心里哀叹一声,祸不单行,现在都想在江南安插人手,他们难道不知道江南是太上皇和皇上的心头肉吗。
百户不敢隐瞒,把来时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回督公,毒杀林大人的凶手是汪家的人,林大人走之前把自己的独女嫁给洛云侯为平妻,有托付之意,所以侯爷才痛下杀手,诛杀汪家全族。”
“大人,不会出什么变故吧,五里太近了,”
原来宫里,今晚皇上竟然翻了周贵人的牌子,皇后知道了没怎么在意,倒是后宫的吴贵妃不断地派人来请皇上,去自己宫里吃晚膳。
焦可心里有些不痛快,到嘴的鸭子都快飞跑了,焦雄拍了一下腿站起来说道;
“糊涂,现在段宏带着人和银子走了,也算相安无事,如果路上要是出了事,即使不是我们做的,洛云侯那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怕是难以善了了,你别不信,就算没人劫,少了银子还是我们背锅,嗯,你去,集结安字大营五千人马在后面跟着,保护他们,到了金陵地界你再回来,路上万事小心,不长眼的你先给解决了。”
京城,
桂一甫跟在队伍后面,身后的千户尤广峰派出的游骑早就发现身后的军队,看旗帜是江南大营的人,来到了指挥使的身边通传,
“叔父,要不要联系一下江南那些游匪,或者干脆我们自己扮做劫匪,半路给他们一下子,把那些银子给截留一点下来。”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叔父别骂了,侄儿这就去。”
“知道了,盯着他们。”
大内,
焦可也没有想到叔父会这样说,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即使这样,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
尤广峰面色惊骇,一个念头,文官出手了。
戴权点了下头,就让百户退下休息,等人走了,用手反复摸着书信和折子,不得已还是要去宫里一趟,只是今晚不是时候啊。
“回督公,卑职必然会守口如瓶,贾家那边卑职传了侯爷的书信,说是林大人病重,无药可治,最终病危亡的,”
桂一甫哪里不知道焦雄的心思,任谁看到那么多银子从眼前经过,心里必然是心动了,要不是洛云侯和大内赵公公在,就是换一个人他就下手了,如今也是只能派兵相送了。
“这又是为何,可是侯爷有发现?”
“对了,杂家问你,洛云侯如今在扬州如何了?”
戴权闻言不语,知道来人所言非虚,林如海夫妇二人既然死了,那些盐商还有洛云侯,对了洛云侯如何了,戴权反应过来继续问道;
跪在堂下的百户,脸色似有害怕之意,洛云侯是真的狠,边军更是冷血,不分老幼,见到尽皆斩杀,丝毫不留手。
“你给杂家说清楚,林如海夫妇二人可真的被毒杀了,还是你们皇城司的人没查清,乱传的消息?”
前面领路的段宏只是看了远处的兵马,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吩咐队伍加快了行军。
尤广峰一脸的担忧神色,现如今回了金陵,可是林大人被毒杀,也不知道朝廷有何反应。
桂一甫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千万别是文官一系下的手,不然江南无法收拾了。
好在,段宏段将军的车队,被押送的犯人拖累,行走缓慢,焦可急行军一个时辰终于在日落时分追了上去,看到了前面大队人马的影子,就不在前行只是慢慢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