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娘子见到刘姥姥走后,也是出了门,往二太太院内走去,想着把此事给太太回一声,哪知道到了荣禧堂,也没见到太太,问了丫头,说是去了荣庆堂老太太那,还说和姨太太一起都去了。
本想的等一下,可是见着金钏儿摇了头,知道也没个时间,就出了门往西北角门走过去,转了一个弯道,拐进了荣庆堂的院子。
进了屋,
在门外敲了门,后又见着鸳鸯撩起帘子,见着是周家大娘,问道,
“周大娘可有事?来找太太的?”
“是的,鸳鸯姑娘。”
周家娘子点头应是,鸳鸯就让进来。
周家娘子轻轻掀帘进去,过了门厅,进了内堂,只见王夫人和薛姨妈长篇大套的说些家务人情等语,老太太则是坐在中央炕上在那乐呵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两句话。
见此情形,周家娘子进了门,不敢惊动,遂在门口顿足停留,屋内的人自然是见到了,王夫人瞥一眼就知道是有事,
“周家娘子,今日事可办完了,”
“回,太太,人已经送走了,二奶奶也给了念好,一切顺利。”
“那就好,也不能不表示一下,平白失了脸面。”
二太太知道是来的远亲走了,也有闹出笑话,这就行了,许些银子不足挂齿,倒是贾母和薛姨妈不明所以,贾母回头来问,
“老二家的,什么事又出了?”
二太太笑了一下,回道,
“老太太,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早年王家的远亲,今个来化缘的,给了些银子打发走了。”
薛姨妈闻言了一愣,什么远亲,王家各房虽多,可是也没多少人,这是哪一房的来此,遂问道,
“姐姐,是哪房族人过来的,金陵还好说,靠着祖产生活,京城难道他们”
薛姨妈没有说出口,不能说是过的不好,这不是打了哥哥的脸嘛,二太太赶紧出声圆了话,
“哎呀,你想哪去了,不是王家的偏房子弟,是以前同姓,和老太爷连宗的,自从去了城外居住,就断了来往,如今怕是落了困难,来府上多少要个念想罢了。”
听到太太这样解释,贾母和薛姨妈才明白过来,问道,
“那为何不带来看看呢,人去哪了?”
周家娘子在堂下回道,
“回老太君,人已经给送走了,中午在二奶奶那留了吃饭,安排好后,欢天喜地的走的。”
“那散了,走就走了,对了,说到凤丫头,一天也没见到她人,做什么去了。”
贾母拿眼看着周家娘子问道,周家娘子本想再回话,哪知道门外就传来王熙凤的声音,
“哎呀,还是老太太想着我,刚刚还念叨的,今个用完午膳,也没派个人来找我,这心里难过的,”
王熙凤带着平儿还有两个丫头,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的样子,让堂内的温度好似升温一般,贾母脸色就是一喜,骂道,
“你个破落户,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这就来了,才刚走了多久。”
王熙凤到了近前,搬张椅子过来,直接坐在贾母身边,也没客气,倒了一碗茶,一口气给喝完了,贾母忙出声劝道,
“你倒是慢点喝,怎么渴成这样,什么事又烦着你了。”
喝完了茶,也没说话,倒是一摆手让周家娘子回去,周家娘子点下头就要出去,刚走没几步,就被薛姨妈喊住,
“等下,你且站住,我还有一样东西,你带了去罢。”
说着便叫了杏儿,
此时,在门口走进来一个丫鬟,问:
“奶奶叫我做什么?”
薛姨妈说道:
“你把宝钗带来的,刚刚在这的匣子里的花儿拿来。”
文杏答应了,向那边捧了个小锦匣来。
薛姨妈接过匣子,然后看着贾母说道:
“老太太,说来也巧了,这是在江南,内务府定的,宫里头作的新鲜样法,堆纱花儿十二支。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了,一直放在匣子内也不是办法,何不给府上的姊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去,偏又忘了,你今儿来得巧,就带了去罢,府上三位姑娘,每人两枝,下剩六枝,送林姑娘两枝,那四枝给了凤丫头了。”
王夫人笑了下,
“你看你,客气什么,留着给宝丫头戴可好,又想着她们!”
薛姨妈哪里肯,毕竟在府上住下了,如今刚安稳,略表示下心意罢了,
“姨娘不知道,宝丫头古怪着呢,她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就喜欢账本,这些就是给姑娘们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