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出了屋门,让人狠狠打了那个小厮,让护卫押回西院,心中才算出了一口气,复又进屋和尤嫂子又叙了话,
“大嫂子,府上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此事又不能外传,等蓉哥儿去了玄真观,问过敬老爷再说,要是珍大哥真的想要修道,你也要多做准备,要是他就图一乐子,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没有,早做打算。”
“父亲,儿子也不知道,但是二奶奶那边说,府外都有些闲言碎语在传,京城那些言官如今到处找勋贵的错失,万一,万一知道了,参上一本,怕是麻烦。”
此时,外面,
银蝶儿的话语声传了进来,
尤夫人回了神问道,
“婶子,要是无事,侄儿就去了。”
“父亲,今日里,西府二奶奶来了,到了东院太太那里,儿子也过去了一趟,看看有何事,只是二奶奶那边,要府上小心一些,把那些道士服还有一些旗帜等收起来,说是不要太招摇,以免引起皇城司的注意,毕竟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儿子也是为了稳妥之见,就答应了下来,但也是把东西都挪到了天香楼这边,进香的时辰也不能耽误,府上的奴才还是换回以前的样子。”
说话颇有些伤感,更多的是迷茫,王熙凤听了一时间无言语对,二人各自想着出神。
贾蓉一幅随便处置的样子,让王熙凤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又不解气,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可又不能胡搅蛮缠,对着平儿说道,
贾珍和仙师盘腿坐在堂内,嘴上念念有词的对着鼎炉施法,听到有人敲门,贾珍就让其进来。
“回奶奶,是蓉哥儿说,老爷那边同意了,府上把那些道士服都收起来,至于去观里修道,本就没有此意,仙师也说,红尘经历,也是修道的一种,所以府上的事一切照旧,还是太太来打理。”
“大嫂子,此事可是大事,要慎重,等空了,我就去和老太太商议一番,然后再给敬老爷去个信,要是都同意了,然后再安排族人一起,重新祭祖,安排的热闹一些,只是现在京城风声有些不对,我虽是妇道人家,也知道诺大的京城,百姓开始抢粮了,总归是不好的。”
见到蓉哥儿想的周全,赖升罕见的客气了一番,也让在场的管事,头低的更低了,贾蓉的腰挺得也更直了。
贾蓉敲了门。
“进来。”
“是,父亲,儿子知道!”
赖升更是狐疑的看了过去,刚刚不还是安排人祭拜,怎么去了一趟太太那就变了一个人,要是珍老爷怪罪,这,就不好办了,
王熙凤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贾蓉如蒙大赦的带着人就跑了出去,临走到院子里,看到几个大汉把小厮按在地上,后面的人轮着扁担打着,小厮还在那哀嚎求饶,犹自气不过,过去也踢了一脚出出气,
“凤丫头,此事嫂子心里清楚,可是谁能想到,好好的日子竟然会有此大难,去今两年,宁府上下,多多少少出了那么多事,所以感觉是太难了,是不是需要去宗祠祭拜一番,请来祖宗保佑,化解一番可好。”
“蓉哥儿说得对,府上这些天还是您费了心的,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先把衣服换回来,然后老爷那边,您看怎么说。”
“是,小的这就去,”
众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解,蓉大爷怎么去了一趟之后,回来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态度截然不同,不说是要请夫人过来进香的吗,怎么连道士衣服也要脱。
贾蓉哪里还不明白赖管家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去说,倒是打得好盘算,但是又避不开,反正也是要说的,
听到父亲语气喜悦,贾蓉也松了口气,这才说道,
“父亲,府上有一些事还需要和您说一声,您看。”
赖升也是好意,府上虽说有些荒诞,可是多了清净,蓉哥儿犯了错,不是打就是骂,丝毫没有主子的样子,如今好不容易做了“主子”,再犯事,脸面可就没了。
贾蓉精神一震,满脸喜色应着,看样子此事妥了,总归是好事,毕竟刚刚所言也不假,耽误自己继承爵位的事,万万谨记在心,至于二奶奶和太太那边,贾蓉也不敢问询父亲是否到玄真观修道,只能替父亲先编个理由稳住太太,父亲必然不会去道观修道,即使那时候真的去了,未必不能说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王熙凤虽然不想掺和,可是东府也是贾家一体的,哪里能不过问,此事不知真假,但作为女人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且慢,”
贾蓉听了,反而一愣,其实刚刚只是吓唬一下,听到大总管赖升这样问询,心里也是惊讶,这个情况自己也不知道,刚刚琏二奶奶也没说,难道外面传开了,忽然吓了一身冷汗,可是仔细回想一下,前几日自己还出了府邸,去酒楼吃了饭,闲谈时候,并没有听到关于宁府的事,倒是恩科还有京城诗会还有青楼举办花魁的事,聊得挺欢的,一想到这些,诗会自己也不会,恩科更是没谱,自己都是有爵位的人了,这选花魁,可是难得盛会,青楼要是少了自己,选出的花魁入不了自己的眼,这不是损失吗。
还有贾蓉的一点私心,今日见了太太有些憔悴的面容,那温柔的面庞,丰润的身段,可比二奶奶强多了,留下来看着心也好,至于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想到这,贾蓉心里有了计较,出了阁楼,叫来身边的心腹小厮,特意交代了话,就去东院子传话去了。
“好,做得好。”
“哼,是仙师要换的,我也不想如此,可是府外,要是走漏风声,被皇城司的人上了门,你说该怎么办,你可知西府二奶奶也过来了,就在太太那边。”
“蓉哥儿,蓉哥儿,你怎么了?”
“是,奶奶,平儿记着了。”
今日蓉哥儿倒是想到了此事,也算是给府上解决了难题,毕竟道士服宽大,还有长长下摆,下人们干一些粗活根本来不了,还有那些搬运的伙计,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实在是苦不堪言,下面的管事也早就反应了,可是自己也没法改变,只能让他们拿着绳子给缠了起来,再去做活。
尤夫人也是抹了眼角泪水,想来凤丫头所言是对的,只是那个时候,真的出家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