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外,人数偏差之大,要是有心人闹出来,不会像去年一样,又要重新科举吧。
南子显身子顿一下,明显是明白裴少卿言语中的意思,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今年就怕有人故技重施,
可惜,今次不同啊,
“裴大人果然有才,这一点到是让你看出来了,但是裴大人,有一点你没想明白,滥竽充数者,终归是烂泥一滩,扶不上墙的,今年阅卷更要严格,有一人上榜,就写一人,有两人上榜,就写两人,今年科举,有洛云侯那个杀才在,你觉得有多少人胆子那么大敢闹事?”
这也是南大人所担心的,有见钱眼开之人,收了钱来闹一闹,必然惊动朝廷,陛下震怒,委派洛云侯查案,那牵扯的人不知凡几,科举舞弊,历来都是文官自己内部之人操控的,虽然不知道是何人胆大妄为,只要有,就会牵连出一大串的人,再想像去年一样,推出几人做替死鬼可不成了。
“这,南大人,下官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刚刚巡视一圈,有感而发,阅卷自然是要严格的,也不知今年上榜给了多少名额?”
裴少卿心中一声哀叹,暗骂自己嘴贱的毛病又出来了,可是话都说出去,收不回来了。
“裴大人对此过于热心了,做好自己的事,就不会有牵连,有些事,不知道的为好,”
南子显也出于爱护之意,笑了笑了,迈步就回了阁楼,留下裴少卿一人,紧张的擦了擦汗,
就在此时,身后不远处一处考棚,有学子哎呦一声,附近的差役走过去,问道;
“怎么回事?”
“官爷,肚子疼。”
“什么,忍着,”
“忍不了啊,太疼了,哎呦。”
考生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流下,不像是装的,差役无法,就近望着巡考官,跑过来汇报;
“裴大人,有位考生说肚子疼,怎么办?”
“什么,肚子疼,怎么回事?”
裴少卿皱着眉,不耐烦地问道,想他们以前,科举时候哪有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过去看看。”
“是,大人,这边请。”
裴少卿在差役的带领下,走到甲区,一等位子,只见考棚内学子捂着肚子蜷缩在里面,脸色发情,牙冠紧缩,这时,心中一个咯噔,中毒之症啊,
“快,你们几个,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是,大人。”
附近几个差役果断跑了过来,先是把板子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把人抬到木板上,此时这位考生已经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了,眼看就要不行了,裴少卿大急,弯下腰对着人中猛按。
可惜,一会儿功夫,此人脸色发情,嘴角吐血,一命呜呼了,有个差役咽了下唾液,伸手摸向此人的脖颈,
“大人,人死了,”
还在按压的裴少卿脸色一变,心中瞬间想了许多,是意外,还是有人作梗,立刻吩咐道,
“快,你们二人,随我把人抬到院中,剩下的人,守住此地,把他的东西全部看好,勿要触动,走。”
“喏,”
随后,留下二人守住此考生的考棚,剩下几人抬着板子就往贡院官楼走去,路过很多考生考棚的时候,不少考生都伸着头往这边看着,裴少卿张口就骂;
“都安心考试,胆敢出声者,立刻逮捕,取消考试资格。”
这一声,吓得还在书写的考生,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不一会,
一行人就到了院子中,把人放下后,裴少卿喊道;
“你们,去把偏殿郎中叫来,看看人怎么死的,还有没有救,本官去寻南大人。”
也不知是不是留年不利乎,总管觉入了贡院开始,事事不顺,
起身上了阁楼,屋内花厅还有不少官员在此休息,裴少卿瞧见南大人在一楼隔断喝茶,脑子一热喊道;
“南大人,有考生死了,下官给抬到院内,让郎中瞧瞧怎么回事?好像是中毒了!”
这一嗓门喊出,本还是嗡嗡作响的大厅,忽然静了下来,所有官员都看向这边,就连刚刚进屋子的南子显,也起身折返,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刚说什么?”
裴少卿张了张嘴,小声回道;
“回大人,刚刚您走后,有位考生忽然喊肚子疼,下官和差役带人过去瞧瞧的时候,此人呼吸微弱,还没来得急寻郎中,人就不行了,”
“怎么可能呢?”
“不会吧,有考生死了?”
“不是,昨日查验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啊。”
“刚刚说是中毒?”
大厅内,
众多官员忽然一片哗然,四下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安静,随本官过去瞧瞧。”
南子显一声呵斥,屋内立马噤声,所有官员起身,随着南大人走出了阁楼,却见院内,已经围了一圈人,有一个郎中,拿着银针,不断地给躺在地上的考生施诊,
南子显定睛一看,地上的一人显然没了气息,脸色发青,嘴角有血,莫非是中毒而亡,急声问道;
“怎么回事,可查清楚怎么死的吗。”
却见一旁的老郎中,擦了擦汗水,不断地用银针插着死者各个部位,稍等片刻,全部抽出来,只见银针发黑,众官员神情一愣,有些后怕,
“回大人,死者是中剧毒而亡,是什么毒还不知晓,不过此毒来的猛烈,短时间要人性命,又闻差役所述,死者考生临死之前说肚子剧痛,草民觉得应该是砒霜等剧毒之物,具体如何,还需要细细查验?”
“那还等什么,快去考棚把东西拿出来。”
早有官员哆哆嗦嗦把话说出来,却被裴少卿拦下,
“万万不可,事发之地不可乱动,还需要有人细细查验,另外,就是立刻查明此人身份,来自何地?”
“你,”
翰林院的一位老官,被折了面子,还想再开口,南子显出言道;
“按照裴大人说的办,立刻去查,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