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淑云,今个这出戏,可有的看了,只是没有咱们的落脚地,来得晚了些,”
说话之人呼之欲出,乃是长公主周香雪,身后不远处,跟着史太等护卫,一得到消息,许是心底有些思念,又是想找一些乐子,一路寻了过来,没曾想,能听到江南名曲牡丹亭,洛云侯这一次下了血本,
“主子稍等,奴婢给您找个落脚的地。”
卫淑云才不怕这些,眼睛一转,看向周围,小摊的位子,早已经坐满了人,离得最好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眼珠子一转,走了过去,咳嗽了一声,
“诸位,这位子刚刚可是我的,尔等怎么占了,”
正在听戏的几个人一愣,瞧着眼前的男子,刚想喝骂,忽然见此人手往桌子上一放,一把碎银子落在上面,到嘴的喝骂,硬生生咽了回去,几人对望一眼,伸手就把银子分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就是这位公子的,走走,”
“是啊,忘了刚刚。”
“快走。”
拿完银子,几人立刻散了,
身后的周香雪莞尔一笑,招招手,就过去落座。
“还是你有办法,这个地方好,看得清楚,回头让月儿,把江南昆曲的水磨腔多练练,”
“是,奴婢记着了,”
拖着长音,卫淑云不满的嘟着嘴,还不是为了洛云侯,也不知道,他哪点好的。
也没多久的时候,
一曲唱完,喝彩声不断,热闹的不像样子,不少人听得意犹未尽,嚷嚷着再来一首,
“栗大家,再来一首,”
“是啊,栗大家,再来一曲,”
“三生有幸,听了栗大家的曲子,”
一阵喧闹,班主曲唱文赶紧站出来,
“诸位老少爷们,就算在唱,也得让栗大家歇歇嗓音,换个人,来个北地小调,江通,你上。”
随着一番话,一个老生穿着戏服上来台子,先来耍上一般武艺,叫好声不断,然后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哀怨婉转的曲子唱出,让人听了身子一颤,男子的嗓音,也有如此境界,
不愧是吃这碗饭的,
张瑾瑜一睁开眼感慨一番,
“那个什么栗大家,从哪里冒出来的,燕春楼和怡春院,都没有这个功底?”
“侯爷,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桃园戏班子,乃是京城老戏班子,算得上家传,总有一两个绝活在手上,不然,吃不了这碗饭。”
宁边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但是这个戏园子,可是在京城有口皆碑的,想来没有一些底蕴,如何在京城站得稳,
“这倒也是,找个机会,赏他们,三天之内,白天的时候,由着他们安排,夜里回去休息,你准备一下,东墙弄好了,说一声。”
“是,侯爷,末将要不把人给侯爷叫过来,”
张瑾瑜刚刚虽然没听懂唱的啥,不过那个曲子和嗓音,确实吸引人,听得舒心,也不知是不是在京城久了,还是陪着不少人听惯了,总觉得声音入耳,闻言把唱的人叫来,心中一动,见见也好,赏点银子,
“成,把人叫来,”
宁边见到侯爷同意,就拿眼神示意,身边一位校尉,极有眼色,一抱拳,领命而去,到了班主那边,说道;
“江班主,侯爷有请栗大家,赶紧过去。”
台子后面,坐满了戏班子的人,一听洛云侯召见,都把目光转过来,不少人眼里还有些担忧,栗姬身子一颤,眼神有些躲闪,抬眼看向父亲,有些惊慌之意,
江班主擦擦汗,小步子跑过来,陪笑道;
“军爷,敢问侯爷找小女有何事?”
“本校尉怎会知道,快点,侯爷等着呢。”
校尉脸色一正,呵斥道,
江班主无奈,只得伸手拉起栗姬,在众人担忧目光中,起身往正门而去,一路上,栗姬的手有些发凉,未卸妆的面容有些柔弱,更多的是有些害怕,桃园里,以往的时候,来了不少达官显贵,皆有霸占她的意思,但毕竟都是小官小吏,如今可是洛云侯,父亲认识的人,可没有位高权重的,按下心思,跟了过去。
此时的一幕,
被街角的卫淑云瞧得一清二楚,气哼哼的说道;
“主子,您看,洛云侯定是没安好心,把那个唱曲的,给叫了过去,这下没跑了。”
长公主周香雪闻言,立刻抬起头望过去,仔细打量来的女子,虽然貌美,可惜身子单薄,不知卸妆后,容貌如何,洛云侯倒是不好那一口,
“你担心什么,他要是喜欢,也只有你这样的身子,一个人的喜好,可能好奇,但长久以来,想改变,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就算要女子,要也是你这样的。”
媚眼一撇,瞧了瞧淑云的丰润,嗯,确实大了许多,卫淑云脸色一红,见主子这么口无遮拦,也不知怎么回话,偷偷看了一眼主子,自己这个,哪里比得上主子的,要喜欢,也是喜欢殿下的啊。
“那也不能当街就把人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洛云侯看上了,”
嘴上还不饶人,总能说出话来,
“迂腐。”
周香雪轻声斥责一番,这丫头,怎么一遇见洛云侯,就变的那么多话了,
侯府正门前,
江班主和栗姬父女二人,见到侯爷坐在那,立刻跪下行了大力礼,
“小的江唱文,和小女栗姬,拜见侯爷。”
“嗯,什么,她是你闺女?”
张瑾瑜睁开眼,瞧着面前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二人是父女,一个长得老叟一般,一个长得也算是耐看,俗话说女子像父亲,这二人差距太大了。
“回,侯爷,是小女,随了她母亲的姓。”
江班主跪在地上解释一番,一动不敢动,
此番话也让张瑾瑜有些发笑,到是眼见一个入赘的,不过一想到这样的戏班子,好多班主都是一个闺女,招个上门女婿,继承戏班子,也说的过去,倒也不足为奇,
“行了,起身吧,宁边,先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