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老奴心里明白。”
戴权应了声,就让小云子出去安排人手,些许的事,还要重新派人,
也就是这会的功夫,
长乐宫里面,
又响起了敲钟的声响,
太上皇周圣卓一袭道袍天师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竟然也戴着一个天师发冠,须眉披散,要不是仔细看去,还真认不出来。
一人独坐在蒲团上,闭着双眼,双手放在盘坐的双膝上,像是在打坐吐纳。
钟声一落,
门外,
夏公公带着一水的小太监,陆续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无量天尊,长生帝君可有吩咐。”
太上皇睁开眼,看下去,只见夏守忠一身道袍,身后的小太监也是一样的打扮,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问道;
“晚点准备斋饭,多炖一些汤,此外,各王府的车队,可曾到了哪里?”
看似无心之问,夏守忠微微抬手,知道太上皇心犹此事,早就派人去驿馆和城门守着,今个南城门那边闹得这一出,早就传进了宫里,
“回长生帝君,奴才一直记着此事,各王府车队,清晨时候就到了驿馆,晌午过后,许是吃了饭,休息好了,不久前,就相约进了京城,去了鸿胪寺那边休整,只是带来的护卫兵丁,回了驿馆。”
夏守忠也没说原因,只是先通告各王府进城的事,毕竟牵扯五城兵马司和洛云侯,何大人也是太上皇安排的,许些事,总归是说不清。
“嗯,来了就好,带兵不带兵,就那么点人,来了也是无用,再说,是他们想进就进的吗。”
太上皇缓缓睁开眼,眼里含着精光,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的修养,让身子大好,气血亏损,已经补了回来,也没了不久前,病殃殃的气息。
“长生帝君说的极是,都是各王府世子年轻,不知轻重,领着车队到了城门口,就被拦下来了,好说歹说,这才劝回来。”
夏守忠跪在下面陪着笑,言语颇为小心。
太上皇微微有些玩味的笑容,那几个小子,别看年轻,俗话说年轻气盛,仅仅劝说就能回去,谁能信,
“是谁劝说的,能让他们乖乖回去,怕是不好劝说吧。”
轻声一问,
夏守忠身子一抖,赶紧把其中内情说出来;
“回长生帝君,是付元诚领着兵甲,和洛云侯一起在门口劝说的,只许带王府侍卫,二百人数进城,郑王府世子,还给了洛云侯五万两银子,被洛云侯发给城门守军了,”
一听是洛云侯,太上皇面无表情,心中波澜不惊,换成别人,还真不好解决,要是洛云侯在那,倒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得了好处,最后一点,就是那些银子,怎么搞的像是土匪一般,
“进来就好,无非是花些银子,只不过洛云侯怎么也学土匪那一套,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他倒是学会了。”
“回长生帝君,许是洛云侯手上缺银子,关外苦寒,朝廷送了那么多流民过去,恰逢开春,青黄不接,再多的银子也不够填的,就算拿了银子,这一两也没拿着,都给分了,那也是心疼的。”夏守忠自顾自的说着,眼神不断地留意太上皇的一举一动,听到解说,太上皇莞尔一笑,还真是这般说辞,到手的银子飞了,谁不恼火,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知道银子烫手,就地分了,
“行了,既然分了就分了,无需理会就是,等西王宫家的人,和南王郎家的人到了,让他们进宫给朕看看。”
“是,太上皇,奴才遵旨。”
一声唱喏过后,长乐宫,复又重新安静下来
却说安湖大营。
张瑾瑜带着亲兵,快马加鞭,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大营,近距离一观,有些惊讶,哪里是大营,简直就是一座小城,不过想想,几十万大军在此驻扎训练,地方小了,还真不够,
刚到了辕门前,就有值守校尉拦着,
“来者何人,可有手令?”
张瑾瑜抬手,身后的队伍立刻停下,眼看着值守的部曲,个个衣甲鲜明,精神抖擞,说不得赞叹一句,王子腾领军打仗行不行不知道,练兵还真是一把好手,对比中原各部兵马,京营,算得上是“精锐”。
当然,比之边军差远了,不过军纪要好上许多。
张瑾瑜也不废话,天色不早了,忙完事,还真要去鸿胪寺瞧瞧,拿下腰牌,就抛了过去,
“宫里传的旨意,营中众将,可都看了?”
校尉接过腰牌,仔细查验,得知是洛云侯,又听见问询,赶紧单膝跪下,
“回侯爷,宫里面调令,已经在大营宣读过了,诸位将军,也都在整训各部兵马,随时听候侯爷调遣。”
“那就好,吹号,集合。”
“是,是侯爷。”
校尉哆嗦着回话,把腰牌还回去,赶紧朝着里面喊道;
“吹号角,集合!”
紧接着,整个营上空响起凄凉的号角声,
“呜呜!呜呜!呜呜!”
瞬间,
擂鼓声响起。
不管在营中休息,还是训练的各部兵马,闻讯即刻到校场集结,不够地方的,则是在营门前集结。
而附近营帐内,
许多将军面带疑惑,穿着铠甲,还不知所措,有的人还未睡醒,眼皮子惺忪,懵懵不知情。
也只有一直在校场练兵的中护军主将马成,宣威将军凌元涛,脸色一变,立刻吩咐,
“集结待命,目标校场,跑过去。”
瞬间,几路兵马赶紧准备妥当,披甲持刃,率先到了校场,而校场点兵台上,张瑾瑜已经带着亲兵走了上去,还让人在台上的大鼎里插上一炷香,算着时间。
“都说京营是精锐,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
“侯爷,咱们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
宁边有些不放心,虽然有着部众已经跑来集结待命,可是没有通知,必然会出许多问题,那时候,侯爷是管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