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了祖宅的车库里,暗色的树影间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柯清语迎了过来,“贺哲,妍儿怎么样?”
傅临城长腿步下车子,抬头望向不过是几日间就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爸,她没事,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真的吗?”柯清语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嗯,我刚从看守所出来,她没事儿。”脑子里都是颜楚楚任他索要的画面,小女人还是他的,他就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对不住阿青,不能再让妍儿也跟着受罪。”柯清语低低长叹。
“爸,她没有害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傅临城实话实说,只是想要柯清语放心。
柯清语听到这里脸就沉了下来,“真的是她做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彭晴,虽然之前很怀疑,但是真到彭晴被抓进去,柯清语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彭晴为他生育过傅临城。
他曾经的一个女人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不确定的时候还只是猜测,可确定了,又让他情以何堪呢?
“我这边的证据证明是的。”
“唉,作孽呀,这都造的什么孽,这让我怎么去见阿青呢。”柯清语低声叹息,双手抱住了头,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爸,节哀,人走不能复生,每个人都有生死,只是早早晚晚而已。”
傅临城虽然知道这是大道理,可也不能不劝,总不能看着柯清语因为慕容青走了而一直消沉下去,这不利于身体健康,看到柯清语,他就理解了颜楚楚,颜楚楚的痛苦程度绝对不亚于柯清语,骨肉相连,她和慕容青是母女呀。
“我现在只想确定最后的结果,也让阿青能逝者安息,贺哲,妍儿的事情你要多关心。“
“爸,我会的。”他自己女人,即便是离了婚也是自己女人,肯定不会不管的,他现在是恨铁不成钢,明明都帮她搞惦一切了,可她偏偏又招了供,这要翻供再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快了,局子里有局子里的流程,他也不能太过干涉。
“好好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探手拍了拍傅临城的肩膀,柯清语没再说什么,与傅临城一起并肩走进了祖宅。
傅临城开始忙碌了起来,从没有过的忙碌。
柯氏已经重新又交到了柯贺熙的手中,不过他自己才接手的容氏还有自己从前的公司却已经是一团乱麻了,看到这一团乱他觉得容氏倒闭其实是必然的,他的公司交到容青雅手上其实也没多久,就弄得这样乱了。
而他必须从头捋顺,然后踏踏实实的把公司的业务做好做大,这些都不是纸上谈兵,需要动脑袋去考虑公司的发展的。
他曾经的公司能在短短几年就做强做大,靠的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头脑和努力,机会只会光临那些不懈努力的人的。
柯氏总裁办公室。
柯贺熙如雕像般的看着电脑至少有五分钟了,竟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颜楚楚进去几天了,说放心那是假的。
他不放心。
他还是惦记她。
那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即便他现在的心几乎已经全都系在薄酒的身上了,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惦记颜楚楚的一切。
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是的,只要是在里面的人绝对没有过得好的。
不知道想了多久,手中的笔轻轻落下,他随手拿过了手机,点了快捷键‘1’,‘酒’字飘浮在手机屏幕上,只响了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呀){{ap;ap;!(ap;ap;”,先是一串他听不懂的音符,是景旭,“呵呵,怎么这么调皮?”
“非要我抱着,就是不肯自己玩,贺熙,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怎么都好。”听到薄酒的声音,柯贺熙的心底一阵安慰,生活中终于有一个女人能陪着他一起走过每一天了,虽然他对薄酒没有爱妍儿时的那种轰轰烈烈的感觉而是细水长流,清清雅雅,但是至少,现在在他心里薄酒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了,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现在要怎么过了。
景旭不干,他也受不了。
“你呀,问你跟没问一样,贺熙,有事吗?”薄酒是个温柔而聪明的女孩,柯贺熙很少工作时间打电话给她,所以,这一接通,她就猜到柯贺熙是有事要跟她商量了。
柯贺熙有愣,有些没想到薄酒会追问过来,她这一句,他顿时不知道要怎么提起颜楚楚了。
一个是前爱人,一个是现在的女人,这让他如何开口呢?
可是背着薄酒去看颜楚楚,他却是不愿意的,要与薄酒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了,这一生不离不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同心。
“哦,没……没什么。”这样的心思一转,他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真没事?”薄酒低低一笑,柔柔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过来,让柯贺熙的心底里痒痒的,想说又不好说的感觉真的不好,憋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没……没事。”
薄酒又笑了,“好吧,你要是真没事,那我有事要你帮我去办哟。”
“什么事?”听到她卖关子似的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倒是柯贺熙被她挑起了兴趣。
“妍姐进去好几天了,我有些担心,本想着今天抱景旭去看看妍姐,可是景旭太小,终是不适合那样的地方,贺熙,不如,你替我去看看她,有什么情况记得带回来告诉我哟,我真的担心她了,这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呢。”
听着小女人絮絮叨叨的话语,柯贺熙原本绷得紧紧的心絮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被薄酒三言两语就给说出来了。
她只说是要他代她去看颜楚楚,可他明白她是知道他的心多多少少还在惦着颜楚楚的,她乐意了她也答应了,可是他莫名的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
到底少了点什么呢?
忽而,他喉结一涌,低低对那边道:“瞧瞧,我就知道你的心还在爪洼国呢。”
“贺熙,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