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楚轻轻转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虽然已经放手了。
是的,在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就决定放手了。
但是,只要是听到傅临城的名字,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
关心他的一切的一切。
她听不到傅临城的声音,却听得见女孩的声音,“行,那我打两个电话再看会杂志报纸,你就差不多到了。”
女孩挂断了电话,开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师傅,这边再稍稍剪短一点就可以了。”
“好的。”
颜楚楚瞟着镜子里的女孩,她剪的是不规则的发型,三种长度,看起来特别的有个性有层次感,皮肤很白,这一点象她,都说一白遮百丑,白皙的女孩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清灵干净的美。
很漂亮。
“小姐,确定要剪短吗?”她走神的功夫,身后的理发师掬起了她的长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忍不住的再向她确认一下。
“确定。”她剪过短发的,生晓丹和晓宇的时候就剪过了,其实留长发短发都没关系,以后想要长发再留起来就是了,反正,她现在就想要短发。
“那我剪了哟,一剪子下去,你就不能后悔了。”
颜楚楚浅浅笑,“好。”
“主要是你这发质真好,摸起来如丝稠一样顺滑,这一行我做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好发质的,所以,真心的舍不得剪短了。”理发师感慨了一下。
“没事,剪吧,等我想留的时候再留起来就是了。”
“好。”
剪子落下去了,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第一下她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可当渐渐的看到镜子里出现的那个精神干练的自己时,她便觉得这样的选择是对的。
“小姐长发短发都好看,真漂亮。”快剪好了,理发师看着镜子里的她不由得又感叹了起来。
“谢谢。”若是从前,被人夸漂亮她一定美美哒,可是这一刻的颜楚楚却高兴不起来,心底里沉沉的,她原本还想着把陈简送到傅临城的身边,请陈简与他一起照顾孩子们,可是现在,似乎根本不需要她出手了,他已经找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了吧。
是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的他的另一半了。
他们离婚了。
她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了。
“要染色吗?染一点浅浅的玫红我觉得看起来更时尚知性。”
颜楚楚听着那边女人的手机铃声响了,“好的,贺哲,我马上出去。”是的,女孩已经等了傅临城有半个钟了,他是该到了,想着傅临城要与这女孩拍拖,她不由自主的就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行,那我帮你洗一洗,吹一吹,就可以了。”
女孩已经起身拎起与她衣服同色的lv包走出美发店了,“不用洗了,我赶时间,就这样吧,多少钱?”
她不挑,她只要剪短头发就好了。
“一百零八。”
颜楚楚匆匆的付了钱,甚至等不及找零,拎着包就追了出去,一袭米色的长裙裹住了她两条美腿,修身的腰部线条衬着她的身形格外的玲珑有致。
门开了,她随手戴上墨镜,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停车场上傅临城正绅士的为女孩打开了车门,然后等女孩上去了又关上了车门。
从前,于他来说能有这样待遇的除了她还是她,他从来不会为其它任何女人开车门关车门,但是现在,他们才刚刚离婚,他就为另一个女人做到了。
她静静的看着那个方向,那是他,绝对是他,如假包换。
“小姐,打的吗?”的士车过来拉生意了。
颜楚楚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跟着前面那辆兰博,不要太近,跟上就好,谢谢。”
司机师傅转头瞄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仿佛在说‘太太真可怜’,他是以为她是在跟踪丈夫加小三了。
颜楚楚还是不解释,她现在也不是正室了,从离了婚,他们就都是自由的了。
成年男女,迅速舍下一段感情投入到另一段感情其实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是傅临城那样的男人,太多女人惦记了。
女孩一主动,他就动心了也是可能的,毕竟,他是很正常的男人。
想到昨晚,她心口跳了跳,这世上,男人与女人就是互补的同一种生物,谁也离不开谁。
兰博基尼开得不疾不徐,她甚至看到摇下的车窗里女孩飘出来的丝巾的一角。
望着那个方向,想象着傅临城与女孩开心说笑的画面,心口一阵钝疼。
咬了咬唇,她轻声向司机道:“前面找个方便的位置停车吧。”不想跟上去了,他与女孩要怎么样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唯一该关心的就是他选择的另一半会不会对她的晓宇晓丹和晓予好,可其实,对于傅临城的能力她是很清楚的,三个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他是断不会委屈自己的孩子的。
她想多了。
“哦,好的。”司机也诧异了她突然间的改变,就差没问她怎么不跟了。
她不跟了,跟了又有什么用,她没有权力阻止他拍拖呀。
路边下了车付了车资,颜楚楚漫无目的走在人行横道上,她没地方可去。
她想孩子们,却不能去看他们。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习惯了,慢慢就熬过去这最难熬的时间段了。
是的,分开的最初是最难熬的。
手机响了。
她打开,是薄酒。
接起,那头传来薄酒轻轻柔柔的声音,“妍姐,明天花店开业吗?”
“嗯。”柯家的人原本是在必请的大名单里的,可是昨天,她交待菊香一个都不要请了,见了面,徒增伤感。
“怎么没通知我呢?妍姐,我去,你不介意吧?”
她轻轻笑,“怎么会呢?”她喜欢薄酒淡薄的性格,看似好象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一旦她认准了什么,便会全身心的对待,现在想来,柯贺熙遇到薄酒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