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几许的风从窗外飘进来,吹散着米色纱质窗帘轻轻飘摆,衬着那窗前的女人就象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半点也不真实了。
傅临城的脚步倏然一滞,原本欣喜和期待的目光也一下子冷却了,“是你?”一定是他太想颜楚楚了,所以,居然在园子里把面前这个背对着他的女人认定了是颜楚楚。
可当抵近了才知道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颜楚楚,而是伍嫣然。
顿时,刚刚的惊喜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湿淋淋的漫过他的全身,那种失望的味道让他一瞬间彻底的酒醒了。
是的,颜楚楚与伍嫣然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如果穿着一样的衣服,你几乎分辨不出来谁是颜楚楚谁是伍嫣然,可是傅临城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个是颜楚楚,哪个是伍嫣然。
毕竟,对颜楚楚,那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熟悉的味道,那是伍嫣然所完全没有办法带给他的。
“我姐呢?她到底去哪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傅临城,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伍嫣然徐徐转身,傍晚的时候打过来电话,晓丹就向她哭诉要妈妈,急匆匆的赶过来,才知道最近傅临城除了早上与孩子们见个面以外,几乎根本不管三个孩子了,而颜楚楚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而她最近因着荣耀上体育课的时候意外受了伤,忙前忙后所以就没有过问这边的情况,现在知道了,便一直等着傅临城到现在。
傅临城颀长的身形明显一滞,黑眸微阖,深嗅着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悄然而来的静,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他找了,已经把t市还有周边的村村落落翻了几遍了,可还是没有任何踪影。
“傅临城,你给我说话,我姐呢?到底去哪了?”伍嫣然气极的冲过来,用力的摇着他的肩膀,“你给我说清楚。”
傅临城怔怔站在哪里,他若知道颜楚楚在哪里,也不用现在这样痛苦了,由着伍嫣然摇憾着,他静立不动,宛如一座山巍峨在那里,却让伍嫣然更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姐了?你给我说说清楚?若你们真的彻底的分了你再也没有了想要她的心思,那你跟我说明白,以后,我再也不会朝你要人。”
傅临城与颜楚楚分开了,这事伍嫣然知道,颜楚楚也跟她说过,她也觉得那样离婚了不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时她以为是颜楚楚要离婚,但是现在看着傅临城就觉得他也是早就要离婚了。
不然,不可能颜楚楚失踪那么久他也找不到。
还有,颜楚楚这失踪的有些莫名,先前,偶尔颜楚楚还会打个电话给她,姐妹两个联络一下感情,叙叙旧,但是现在,颜楚楚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联系过了。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正常的是,只要颜楚楚活着,就会与她联系的,毕竟,她们是亲姐妹。
“我没有,是她诳了我离婚,是她离开的。”他只是吼了一声‘滚’,可他们夫妻这样久,不过是一个字而已,她就不能大度的原谅他吗?
“那陈雪是怎么回事?别当我是瞎子,网上还有那些小报对你们两个的报道层出不穷,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味道,都说无风不起浪,你要是真与她没什么瓜葛,那些新闻也不会平空而来,再有,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陈雪之间那些亲密的照片,那些总不是假的吧。”伍嫣然越说越激动,如今慕容青走了,她就只剩颜楚楚这一个最亲最亲的亲人了。
看现在的傅临城,她就有一种感觉,男人是靠不住的,今天可能还是夫妻,明天就可能成为陌路了,所以,柯贺臣现在也不算是她的亲人了。
颜楚楚说得对,女人要自立,不然,若有一天柯贺臣与她分手了,她连自己也养活不了,不象颜楚楚会德语不说,还有青妍连锁花店,离了傅临城,颜楚楚一样还能活得潇洒活得恣意。
想想,就是羡慕。
看来,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了,这样至少真的等到那样一天的时候,才不会真的无依无靠连生活都成问题。
是的,她总不能再重新回到黑道中去,从小到大,她都在那一行里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厮混着,打拼着此时回想起来,那些过往就象是一场恶梦,残杀着她的心怎么也没有办法归于平静。
傅临城绯薄的唇轻抿,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是,他此刻说了又有什么用?
上下唇一动就能解决所有的绯闻吗?
世人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
只要一天找不回来颜楚楚,他说什么也没用。
“傅临城,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眼看着傅临城不言不语,伍嫣然已经到濒临崩溃的地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傅临城真的不要颜楚楚了,二是颜楚楚出事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否则,颜楚楚不会这样久不给她打电话的。
然,傅临城还是不说话。
“姐姐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呢?是不是被何时的人给害了?我哥也不回来,他也出事了,我们全家人都出事了,哈哈哈,可你和贺臣呢,谁也不管,谁也不理会,这就是你们姓柯的态度,我算是知道了,知道了……”傅临城的许久不说话,让伍嫣然终于崩溃了,眼泪悄然滚落,眼前一片模糊,已经摇酸了的手臂缓缓落下去,起步时,她再也不看傅临城一眼,徐徐走出了那个房间。
徒留傅临城怔怔站在那里,久久不曾回神。
夜微凉,傅临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有漫身的冷清和酒气伴着他。
是的,他又喝酒了,香惑里能喝,家里也能喝,只要不让孩子们发现看见就好了。
不然,一个酗酒的父亲就不是好父亲了。
可是颜楚楚,她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离开那样久了,居然连给孩子们打个电话也没有。
她是何其的残忍呢。
对他残忍也就罢了,对孩子们也一样不闻不问的残忍。
郊区的别墅里,颜楚楚洗洗睡了,却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睡着的她开始做梦了,梦里都是血,洗正南拿枪指着傅临城的头,然后只听“呯”的一声响,随即,傅临城倒在了血泊中,“贺哲……贺哲……”
“妍儿,你醒醒,你醒醒。”那样惊惧的喊声,仿佛做了什么十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