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阑珊时。
那万家的灯火犹自还在眸中悄悄的闪动着。
一串脚步声沉稳的抱着她下了顶楼然后走到了电梯间。
她的头还在痛,迷迷糊糊中她抓紧了那抱着她的男人的衣袖,口中不自觉的再次溢出:“培军,别……别来。”
男人已经抱着她走进了电梯,在听到她的声音时,似乎是一颤,然后他一俯身就让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耳边。
他呼出的气息扰得她的肌肤仿佛被羽毛拂过一样的轻柔。
一记男声冷冷的恨恨的在她的耳边道:“我是傅临城,不是你的什么培军,再叫他,我立刻把你扔到地板上。”
她的身子一颤,恍恍惚惚中好象听到了傅临城的名字,那名字让她在男人的怀里瑟缩了一下,便再也不敢出声了。
“这才乖。”男人安抚的继续抱着她,终于没有将她扔在地板上。
她不想落下地去,不想再蜷缩在无人的地方数着星星,她想要有一个依靠。
不管是谁,只要是她的依靠就好。
耳边,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急急的,带着些许的焦虑。
她头痛的感觉自己仿佛就要死了。
身子被轻轻的放到了一张床上。
半清醒着的她感觉到了一只手在解着她的衣衫。
一件件,缓缓褪去时,她的冷意更甚,痛意更甚。
“shit!”又是一声低咒,她却因为冷因为痛而清楚的听到了。
手臂不由自主的抬起,指腹悄然的触到了一张脸。
“培军,别走,别走。”先是不许他来,可他真的来了,她又贪恋他的温存而不想让他走开。
“shit!”很大声的吼。
她却依然没有全然的清醒,紧闭着的眼睛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梦。
梦里,培军来了。
她被扶着起来,然后一些药送入了口中,一只手强压着她的下巴让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当药吃下时,男人又缓缓的将她放倒在床上。
之后,身边一片静谧。
颜楚楚再一次的睡着了。
身边,是一个男人一直没有停下来的碎碎念。
可她一句也没有听到。
那药里,男人加了一些有安眠成份的药片,所以,她睡得极为香酣。
纤细的腰肢上,一直有一条手臂放在那里,就象是怕他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夜色温柔中,床上,两处呼吸,两个人影,两颗仿佛是同床异梦的心突然间拉得是那般的近。
颜楚楚醒来的时候,床头是一个苹果,餐厅里还飘着煎蛋的香。
揉了揉眼睛,她才知道她又回到了公寓,也回到了傅临城的那张床上。
可那床单,还是昨天下午她睡过的床单。
似乎,并没有换过。
她的身上是一件厚厚的被子,身子,还有些冷,却已经好多了。
于是,她看到了苹果旁的一张白纸上的一小堆的药,五颜六色的,那么那么的多,那是必须要分成三次才能吃得下去的。
手指拿起了苹果以及苹果下的字条。
记得先吃东西,苹果或者煎蛋。
然后要吃药。
那字迹迥劲而有力,扬扬洒洒的洒在纸上,就象是会跳动的音符一样让她的唇角绽开了微笑。
原来,傅临城不是冷血的。
静静的躺着,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残留着的古龙水的香气。
那是属于傅临城的味道。
昨夜,她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昨夜,她是不是一整晚都睡在这张床上?
还有,她的外衣又是谁为她脱下的?
这一个个的问号在脑海里闪过时,伴着的,就是傅临城的那一张脸。
难道,他与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做的就去顶楼带回了她?
但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顶楼的?
可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冷一直痛。
她躺了许久许久,听着墙上挂钟的嘀嗒声,再看着那指针不疾不徐的走过每一分每一秒。
阳光从室外温暖的洒进来,月匈口还痛,可她的心情却渐渐的好起来了。
那些药,那个苹果,还有餐厅里煎蛋的味道是不是都在告诉她,他不会再让她‘滚’了。
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至少不需她在这剩余的几天中艰难的淌过时间的河流。
她该起床了,好心情的坐起来,就连月匈口也不再痛了一样。
她拿起了苹果,一口一口香甜的吃着,然后是餐厅里的煎蛋,他煎的蛋可真难看,两面都有些焦了,不过,总好过她带着伤去下厨了,洒了少许的酱油和醋,咸咸酸酸的吃下去,真好吃。
然后就是那些药。
除了退烧的药是他找到的之外,其余的都是她从医院里带回的药,他倒是细心。
什么也不想做,只懒懒的靠着沙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电视节目。
窗外的阳光已经挂得老高老高,那直直的角度再加上午间播报的新闻告诉她,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可她,还是不想动。
不经意的看着新闻,突然间,女主播叫出了一个她所熟悉的名字。
今天上午十点钟,毅达建设的董事长柯衡南先生已经返回s市,据说,接机的亲属中不止有柯贺熙先生,还有建筑业的精英傅临城先生,相信这一次柯老回来一定不是简单的探亲而已,至于是什么,我想,大家一定都猜得到,那就是柯老的财产分配问题,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只能等待柯老给我们一个正面的回应了。
颜楚楚才听到这里,新闻就转向了另一则内容。
她摇头轻笑,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想来去接机的傅临城今天是一定不会早回来的,至少,他要陪陪他爷爷吧。
况且,就算是他有时间,他也不见得会喜欢回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