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下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但这情况,恐怕已经不能用糟糕一词可以形容了吧?”
将面前死魂以佛力化掉,白轻柔秀眉罕见的皱在了一起,哪怕修行的是佛门至高心经,已然悟得不动之境,心灵可谓天崩于前,依然好不变色的地步。
此时此刻,依旧难免被这眼前的战场所震惊。
“岂止是糟糕,这样的战场,神话界十万年所有的战斗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里一天下来的发生的次数多。”
鬼方遡忍不住吸一口气,作为鬼门弟子,性质上偏正,但道法与环境无疑都属于邪。
对于战场,他们从不陌生,修行路本身就是一条尸山血海。
加上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西域至深之处,可以说是最靠近冥府的大前方。
见识过的惨烈景象,已然多不胜数,找都麻木了。
即便如此,这一刻依旧很难平静,全身压不住的鸡皮疙瘩,眼耳口鼻之间全是疯狂气息。
百里惊邪以雷光之力,炼死身前扑来的上百天仙级别死魂,此刻他眉头紧皱的开口道:“这会儿可不是感叹的时候,走了,任务已经完成,先退回去。”
很快,三人迅速退后。
边打边撤,迅速向后退去。
随着三人退后,无数的死魂瞬间蜂拥而来,虽然境界不高,但那个数量实在过于惊人,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几乎都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一路退后数十里距离,总算是抵达了地府阴魂那边的地盘。
三人迅速越过军阵,没入那同样近乎无穷的阴兵阴将组成的军阵当中。
“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确定安全,鬼方遡一脸疲惫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这一刻汗水如雨一般落下,消耗很大。
一旁,白轻柔、百里惊邪两人同样疲惫不堪,汗水迅速的从额头上滑落而下,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打湿了大半。
法力,消耗不大。
大的是精神!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战场了。
截至目前,他们已经来到这里进行征战,整整三十天了。
平均一天上战场的次数超过十次,一次最少半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
一天下来,十二个时辰里面其中八个时辰左右都在战场上,与死魂进行厮杀。
短短三十天,杀掉的死魂数量已然超过他们从开始修行到现在所杀人数的总和的五倍还要多了。
百里惊邪给了躺尸的鬼方遡一个白眼,淡淡道:“赶紧休息,入夜之前拿下龙尸据点!”
龙尸据点!
是他们此刻所在之地,那是一头上古战死的巨龙尸体,其长度超过十万丈以上,死魂与阴魂正在针对这里进行争夺。
他们是第二十天的时候来到的这里,从龙尾开始厮杀,到现在已经成功打掉了死魂一族在龙尸上设立的三十七个据点,斩杀了接近四十位太乙后期修士了。
三人作为大教天骄,任务自然不是清理杂兵,而是付着攻坚,奇袭对方的指挥所。
修士虽然具备远程通讯的能力,但面对庞大的战场,特别是不论死魂还是阴魂都可以通过气息笼罩交战之地,以此掐断对方的远距离指挥,不仅如此还能够通过阵法形成迷雾,从而分割,包围对方,因此虽然说是指挥所,指挥官非常重要。
这一点,不仅仅是地府酆都这里,神话界的万年之战同样也是如此。
通讯手段在战场上,很难做到大范围的传递,距离越远不但会被干扰,甚至于还有可能会被对方截取。
可以这么说,修行界的战场,和凡人战场事实上差别不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类的事情,想都别想。
除非说存在圣人那种面层,才会出现一人独断的情况。
否者的话,战场的规则,不论在什么地方,都相差不大。
这不,三人退走没多久,一枚恐怖至极的腐朽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他们之前战斗的地方。
可怕的腐朽之力瞬间爆发,直接将方圆数里笼罩,超凡粒子都忍不住的震动,被腐朽侵染了。
亏得他们退的够快,完成斩首后就立刻返回阴魂阵营,不然就那一下,就算三人都是十五火太乙,恐怕也没办法承受。
倒不是说有更强者出现了,而是那种攻击是数量太多了。
十万个真仙级的死魂汇聚而成的力量,就算是太乙后期也一样受不了。
虽然有腐朽炮弹落下,让阴魂的推进有所减缓,但失去了指挥所,死魂虽然不顾生死,却没办法形成有效的连携,被阴魂一步一步切割,包围,最终绞杀。
龙尸据点,右边龙爪位置,差不多算是拿下了,不过就是这个推进的过程,差不多要数个小时左右,才能完成清理。
“拿下了龙尸,十殿阎罗宫殿就在射程范围之内了,真他奶奶的不容易。”
坐起身来,鬼方遡疲惫的面容上罕见的一抹笑意,这三十天下来疲惫是真,但效果绝对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因为他们的来到,毫无疑问扼住了阴魂这边的劣势,并且形成了有效的反攻。
哦,这里并不是说修士有多强,拥有远超阴魂与死魂的能力。
而是酆都这个战场上,生者的法力对死魂有着极其巨大的杀伤,和酆都城那边无法触及不同,在这里死魂不再是不可触碰,难以杀死的存在,因为地府的庇护,让他们能直接打击到对方的本体,变成了如同在神话界的时候一样,除非境界方面与他们相当,不然会被他们迅速厮杀。
十五火,虽然在李素面前似乎有点脆。
可放在这里,放在战场上,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即便仅仅只是三个人,也足以扭转地方上的战局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
死魂一族虽然拿不出十五火级别的太乙,但却拥有大罗境级别的死魂,虽然受限于大幕压制,无法发挥出大罗境原本的力量。
但以大罗境界面对十五火,吃亏的是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