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不介意,更重要的是——容初弦的身上,很暖和。
我甚至都不嫌弃他衣袍上沾着兽血了,蜷缩进他的怀抱当中。因容初弦的手臂撑得很稳,只这么一小段路,我差点因为过于疲惫而睡着,听见门栓合起的声音时,才猛地惊醒过来。
已经到了木屋内。
里面没有人。
但容初弦对这木屋中的一切,似乎颇熟悉的模样,我猜他鸠占鹊巢已久,我也跟着不客气地享用了。同时对那个可能修士们被投放到秘境中不同时间段的猜测,又浮现出来。
现在有一个可以印证我猜测的人——
“表哥。”我说,“你被投入到这里多久了?或者说,你失去记忆以来,度过多久了?”
“不记得了。”容初弦又补充了一句,“很久,许多个白日夜晚。”
……果然。
事情变得更棘手了。我合眼想。
木屋内有些简单又陈旧的席床桌椅柜,虽然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温暖,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雪了,是一处容身之地。
更惊喜的是,柜中有几身叠得整齐的干净衣物,虽然略显单薄,但加上床榻上堆着的经过鞣制的皮毛大衣,最急需的保暖倒是不成问题了。
我想立即将身上被雪打湿的衣物换下来,衣带正解到一半,意识到容初弦还在看,便让他转过身去。
容初弦脸上的表情冷漠是冷漠,好懂也是好懂,比如此时他就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来,“我不可以看吗?”
“……”
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可以看的。
我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道,“现在还是白日。”
“不可白日宣.淫,表哥,你说是么?”
虽然容初弦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就叫白日宣.淫,但在我明显有些抗拒的目光下,他还是背过了身。
我松了一口气,非常利落地脱下了打湿的衣袍,用柔软的布料擦干净身体,才换上另一身干净衣裳。
竟也是长衫,略微有些宽大,空荡荡的,让我束紧了腰身,才勉强不散开来。
一开始被惊喜冲昏头脑,此时我才意识到,这身衣物的料子未免太好了,出现在这样破败的小屋当中,实在违和。而且看形制身形,总觉得很合容初弦的身。
是容初弦从储物囊中取出来的?
他能用储物囊?
心中惊异,我立刻询问了容初弦。
容初弦对我的问话,似乎有几分不解:“储物囊是什么?”
“……”我心中立刻凉了半截。
“这些衣服是怎么来的?”我勉强打起精神询问。
“某一日醒来,忽然就在那里了。”容初弦很平静地回答。
?
这什么运气,还能自带掉落衣物的?
我为容初弦的好气运恨得微微磨牙,总觉得相比起他,我怎么就要狼狈这么多,差点在雪地里被冻死。
容初弦穿的衣物单薄,也不像会冷的样子。我此时却忍不住去取了一件白狐裘大衣,披在身上,微微蜷缩着身体坐在榻上,整具身体像都陷在了狐裘当中。
“可以了,转过身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容初弦也很听话的转过身。
他看在坐在床榻上,被狐裘包裹着,露出来的皮肤却显得比皮毛还要雪白的妻子,忽然觉得心中一动——
好像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