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秀失败的照片,剩余的字眼密密麻麻写了当事人目睹的现况,又多添油加醋加了不少新闻的话术。
在报纸的下方显而易见有着人形的轮廓,其中一只身穿白色衣袖的手摇摇晃晃地坠.落在沙发的边缘,某个人平稳的呼吸酣睡声极其相近的距离中,终于听得清楚。
——某只离家出走多天的野猫,似乎终于在外面玩够了,睡了那么多天外面的落脚处,总算想起是时候要回来适当地宠幸一下这里。
出于谨慎,诸伏景光还是稍微撩开了报纸。
王马小吉蜷缩成一团,他的脸上还脏兮兮的,仔细观看还带了点灰黑色的痕迹,雪白的拘束服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才会留下烧过的痕迹在。像极了一只猫玩得一身脏又回来毫不客气嚯嚯家里头干净的沙发,没有什么自我惭愧之心在。
诸伏景光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更别说他甚至没有开灯。
饶是如此,王马小吉也微微掀起沉重的眼皮,紫水晶一样水润的眼睛撩了他一眼,嘴里嘟嘟囔囔发出了一些模糊的字眼出来,颠三倒四的。
诸伏景光有些艰难地拼凑出大概的意思出来。
大意应该是:我累了,借我睡一会的意思……?
王马小吉好像还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说完了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你我只想睡觉。
哪有组织的人那么自然的跑到别人的安全屋里头呼呼大睡。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但总归记得自己和王马小吉是一伙的事情,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去房间里头找出了被褥,替换掉了除了能充当遮挡物以外没有丝毫柔软可言的报纸。
报纸的作用应该是看而不是用来充当被子。
在这个过程中,诸伏景光注意到了另外一侧的沙发上还有——脏兮兮的披风,得亏是黑色的,不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脏兮兮到不能入眼,还有一顶没见过的帽子挂在上面。
海水、硝烟、灰烬的复合味道全都揉捏到一块,味道可以说是相当糟糕。
诸伏景光把这些东西都简单地处理好,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休息。
他相当迅速地找出了前段时间邮轮上发生的前因后果的情报出来。
就算不是情报人员,情报都跑到了他的脸上跳舞了,诸伏景光想充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还挺难的。
当时王马小吉说过,琴酒和伏特加他们也在那一艘船上。
按照琴酒的性格,如果见到王马小吉的话十有八.九一定会职介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育。
结果闹到了最后,邮轮发生了爆炸,直接发生了沉没。乘客全员撤离,关键人物的魔术师还死掉了……怎么看都怎么可疑。难道说组织在邮轮上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结果就这么一查,查出了一大堆据各个当事人口中的多重情报,包括警方公安里头查出的细枝末节,真真假假,多个事情糅杂到了一块,每个人指控的对象都不一样,被抓的犯人十个里头有十个精神不正常,一说情报,就一口一嘴一个绝望。
好像刚从○教拉出来一样。
诸伏景光:“……”
他睁着眼睛查了一个晚上,想从细枝末节当中找到关于组织的黑手,结果查出了一大堆没有解决的谜团。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王马小吉和通宵憔悴的诸伏景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王马小吉迟疑地问:“你晚上跑去干什么了?”
诸伏景光沉默地说:“……我认床,你占了沙发以后我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