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下,一些部位的颜色也比普通人要浅上许多。
柯行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在上面停顿了一下,头顶便传来了聂辰的哼笑。
“……”柯行舟咬了咬牙,挪开视线,“转过去。”
聂辰后肩上还真撞出来一块淤青。
他皮薄,肤色又特别的白,但凡受点伤都格外的明显,因此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柯行舟见状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他自己为了躲避谢鞍的视线,强硬的将聂辰推到墙上去,才让他的肩膀受伤的。
后来还咬了聂辰一口。
虽说聂辰也耍了几次流氓,但一码归一码,他自己犯的错他肯定是要承认的。
聂辰不要脸,他不跟聂辰一样。
拆开冷敷袋,帮聂辰敷了一会儿L伤口,聂辰注意到他冻得通红的手指,就接过了冷敷袋,转而伸手过来,可怜巴巴的道:“师父,手也受伤了。”
先前垫在柯行舟脑后,因为柯行舟挣扎而在墙面上摩擦出来的伤口。
柯行舟:“……”
没好气的给他消毒包扎好,柯行舟心中刚骂了句活该,就又听见聂辰开口了。
“舌头也疼。”
柯行舟:“…………”
认命的继续低头在药品袋子里翻找起来,但刘特助送来的药品就只有这些,柯行舟眉头一皱:“没有能放嘴里的药。你回去再……”
话音未落,就见聂辰垂首靠了过来,将两人之间原本一步远的距离拉近到几乎鼻尖对鼻尖的位置,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深深的与柯行舟对视,瞳孔里倒映出柯行舟的轮廓。
他一靠近,柯行舟就忍不住想起刚刚在练习室外的场景,心跳忍不住变快些许。
他飞快的看了眼宿舍门,压低声音:“刘特助还在呢!你又要做什么?”
聂辰缓缓勾唇,没有回答他,只是再度逼近了些许,舌尖在柯行舟紧闭的嘴唇上点了点。
“人的唾液也是有杀菌和修复作用的。”聂辰说得十分理所应当,“师父,你难道忍心见死不救?”
“……”
真是够了!
柯行舟忍无可忍,抬手直接盖在了聂辰的脸上:“这么点伤口就能死的没用男人,早点死了算了!”
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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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特助正迟疑着什么时候送套进去比较合适,扭头就见自家老板被赶了出来。
一米九的大高个,哪怕身上肌肉再怎么匀称,那也是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矮了半个头的柯行舟推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凌乱的,衬衫的扣子只匆忙扣到了胸口,西装裤上甚至有明显的水迹。
这这这……这是临门一脚被赶出来了?
刘特助心里咯噔一下,几乎以为是自己错过了时机才导致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失业后的凄惨
生活了。
结果却发现聂先生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因为被赶出房门而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甚至还朝他点了点头。
刘特助:“……”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感觉他的工作似乎是保住了。
感恩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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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辰甩了甩手上冰袋表面凝结的水,将冰袋丢给刘特助去处理,抬手敲了敲房门。
“……”屋内无人回应。
聂辰又敲了敲,不紧不慢的十分有耐心,声调拉长:“师父……”
柯行舟现在听见这个称呼就炸毛:“干什么!”
“有事情想跟你商量。”聂辰诚恳道。
谁知柯行舟吃过几次亏之后再也不上当了,闻言反而十分怒不可遏:“你当我是驴吗!同样的当我还会上第三次?!”
就听聂辰道:“是关于你前世的。”
“……”
屋内寂静了一会儿L,聂辰倒也等得住,静静的等他的回应。
没过多久,柯行舟就打开了房门,却很戒备的盯着他,不让他进门:“刘特助这也能查到?”
聂辰摇了摇头。
连命簿上都没有记载的事情,刘特助哪怕工作本领真的通天,也不可能调查得到。
“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他说,神情因为先前师父的‘安慰’而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有些低沉,“你的功德亏空,而我的功德这么多。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上辈子是将功德给了我?”
从项亭说出那个“又”字开始,他的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想法。
柯行舟明明天赋异禀,拥有看清世界真相的能力,功德却低得令人发指,连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都保证不了,不得不每天奔波,替人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一点的积累功德。
而他身上的功德却如此旺盛,旺盛到超出了任何活人应有的程度。
这个巧合曾经将他跟柯行舟紧密的联系到一起,如今却成了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柯行舟今生今世的遭遇都是因为他而造成的,他或许,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站在柯行舟身边的人。
这个想法一路上折磨着聂辰,他只有不断地确认柯行舟的存在,才能让自己躁动的内心获得片刻的宁静。
只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终究要有决断的这一刻。
聂辰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与柯行舟,灰绿色的眼眸低垂,头一次不敢与柯行舟对视,声音也越发的小。
夜已经很深了,选手们陆陆续续的往回走,宿舍从楼下开始渐渐的热闹起来,柯行舟和聂辰就这么相对而立,安静了半晌。
住在顶楼的只有柯行舟,先前那些选手要么是成为首席入住别墅,要么是搬下去跟其他相熟的选手住了。
喧闹声停止在了楼下的一层,过度的寂静让人感觉仿佛被孤立,但眼前却有一个跟自己相同遭遇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行舟才终于开口:“不会。”
聂辰忽的抬头,只是在跟柯行舟的眼神对上片刻后,便下落到了他的唇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