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鸢沉默片刻,心道,看来您也是钻空子一把好手,随即他开口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暂时传送去别的地方躲避一下就可以了。”
或者更干脆一点,直接将这几个荒漠人解决掉。
梁鉴秋注意对面形势的变化,下意识道:“在荒漠上传送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但是话刚出口,他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多愚蠢,多年来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让他反应动作几乎是快于大脑先行,因此刚才方一传送过来,察觉到有危险他便下意识采取了行动,完全忘记了,自己身旁还有封鸢这么个逆天的存在……
不等他答话,封鸢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对面接连的枪响便停息了,空旷四野只余下寂寥风声。
荒漠上的太空黑得极快,只有这眨眼之间的功夫,天幕便已经黯淡无光,透出一种阴郁的、雾蒙蒙的灰黑来。
封鸢站起身朝着那几个荒漠人走了过去,梁鉴秋连忙跟了过去,只见那几人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知是死是活。
“没事,他们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封鸢解释道,“我不杀人。”
他说着,走到不远处的卡车旁边。
卡车的后车厢都覆盖着厚重的帆布,用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封鸢一挥手,帆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大小不一的石块来。石块呈现出一种透黑色,像是黑色的玻璃,但却又不如玻璃剔透,有些棱面显得浑浊脏污,而有的却闪烁出幽黑晶亮的微茫。
“炼晶石?”梁鉴秋诧异道。
“这就是炼晶石?”封鸢从车厢里拿出来一块看了看,又给放了回去。
“对,”梁鉴秋点头,“这就是炼晶石原矿,需要经过加工提炼才能使用。”
“那这些人,是走私贩子吧。”封鸢看着地上双眼紧闭的几个荒漠人。
“应该是了,”梁鉴秋俯下身去查看那几人的武器,“伯尔尼人相对友好,如果在荒漠里迷路,最好的求助对象就是他们,他们也很乐意为迷路者提供帮助。”
但是他说着,话语倏然停顿,随即“嗯”了一声。
“怎么?”
梁鉴秋抬起头,诧异道:“这些人不是走私贩子,他们就是伯尔尼人。”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部落文化忽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封鸢看到梁鉴秋翻起了地上之人的衣领,在他后脖颈靠近背部的位置上,有一枚尖牙形状的刺青。
“他们恐怖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敌人,”梁鉴秋眉头微皱,“毕竟当下,伯尔尼人在和越境者打仗。”
“有可能,不过我们走吧,”封鸢拍了怕手上刚才触碰矿石的灰尘,“这里距离序列-121失踪的地方不远。”
他传送的位置就是在标记消失的地方不到一千米,这么传送就是为了避开万一目标点真的存在什么潜在危险,结果却反而一头扎进了罗网之中。
两人朝着某个方向
走了大约十分钟,远远似乎能够看到一些明灭的火光。
附近的地势一览无余,再往前靠大概就要被发现了,梁鉴秋便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封鸢回过头问: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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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被发现。”梁鉴秋犹豫道。
听他这么说,封鸢忽然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梁鉴秋只觉得浑身似乎有轻微的风吹拂而过,下一秒便又恢复了正常,不,并不正常,因为封鸢从他面前“消失”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也“消失”了。
他和封鸢同时变成了两抹暗夜中的影子,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明明还能感受到自己形体的存在,但是却看不见,物理感官也跟着变得模糊起来,唯有灵性依旧充沛,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你感觉怎么样?”他听到封鸢问,这人语气里竟然似乎透着几分好奇,“这是我跟CPU……就是我养的鱼学的,它经常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然后幻化成一片虚影。”
当然,CPU之所有能这么做,是因为它是一个意识造物,但是封鸢也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做的原理是什么,可能大家都不是人,虽然各有各的奇怪,但多少也该有一些共通之处吧。
但他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做过,所以很好奇梁老先生此时是何感受。
而梁鉴秋听了他的话身体一僵——当然,他现在没有身体,所以这是个比较抽象的说法,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又诡异又骇然,其中还透着一点……怎么说呢,有点惊奇,毕竟不是每个人的都会有这种体验的。
半晌,他声音僵直地道:“您其实,是在拿我做实验吧?”
封鸢:“……”
糟糕,被发现了。
他干笑一声,正准备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却听梁鉴秋道:“有点像被使用了精神类秘术,但是又不同,精神秘术是感受不到身体存在的,但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只是物理感官变得模糊,但是灵感却非常清明,似乎是用精神体直接在接触世界,而我接收到您发出的信息,也是灵性层面的。”
封鸢听后喃喃道:“这不就是灵魂出窍?”
梁鉴秋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封鸢笑道,“我还以为您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梁鉴秋心中一阵嘀咕,他敢不回答么?
不过退一万步讲,这种感觉真的……嗯,非常奇妙,他有些无奈道:“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现在应该是两道影子,犹如无形鬼魅般朝着不远处的灯火飘了过去。
暗夜无声,而荒漠旷野一望无际,唯有上空不时有鼓荡的烈烈大风嘶吼,刮得黑暗夜幕上几盏风灯飘摇如豆,除了风灯之外,还有数道濛濛光柱混乱交织着,那是此地停放着的车辆的车灯,如雪一般的白芒在黑暗里铺开,照亮周围的简陋帐篷,以及帐篷围绕中间的大片空地。
那空地中央,赫然一道曲折裂痕。
就像地面被一道巨斧从中间劈开,劈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