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宸之主萧临渊赴泰山,举行祭天大典。
一行文字结束,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行浩浩荡荡的车队,镜头拉近,马车中坐着一身龙袍的萧临渊,他的右手侧坐着曲兰颂。
马车里,萧临渊疲惫的按着一边的太阳穴,眼神瞥见一旁的人,开口打破安静。
“蒋明橖后天就带兵回来,到时你二人有什么话不如说清楚。”
见曲兰颂不答,萧临渊顿了顿又道,“兰颂,我知你顾虑,可人生在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必须要遵守的规矩。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改的。谁规定所爱之人必须是异性。”
“男欢女爱好像是世间定律,可再一细想,哪怕是不符合这一定律又怎样呢?
人生几十年,死后皆化作一捧黄土,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
曲兰颂端坐着,面容成熟而不减俊美。
他先是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后,道:“陛下,臣并非是在意这个。”
他抬起头,眼神像是落在前方的车壁上,又像落在虚无,落在记忆中那个数次将自己气的不行就得意的大笑的少年。
“臣有时也会想起他。臣会想,当年那个顽劣好玩的少年怎么突然就成长为今日的大将军了呢?”
曲兰颂轻柔的嗓音里待着感慨,迷茫。
“他是世人口中的战神,而我只是陛下身边的一条鹰犬。没了我曲兰颂,他风光的一生就会少一个被世人攻讦的污点;若我和他执意站在一起,不管是我还是他,承受的都是永世的骂名。”
曲兰颂抿唇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说道:“我已经身处地狱了,纵使再讨厌他,也实不必这般害人,还要扯着他陪我一起下地狱。”】
看见青年脸上的那一抹笑,不少人心里一震。
此时,或才有一些人明白过来,曲兰颂为何拒绝蒋明橖的心意。
【“你心里有他吗?”
萧临渊问。
曲兰颂不答,低头眼中有迷茫,亦有不解,可更多的还是沉默。
萧临渊又道:“在你看来,没有你,他是身上少一个污点;可在我看来,蒋明橖怕是巴不得沾上你就永生永世都不甩掉。”
“他这人身上的污点还少吗?若是多你一个,估计做梦也会笑醒吧。”
曲兰颂被他这调侃逗得无奈,拖长了音调无奈唤,“陛下……您又说笑了。”
萧临渊:“朕可没有说笑。”
“等这次蒋明橖回来,不如就由朕为你二人牵线,省得朕有事要寻他时,你便躲开,朕找你时,他又跑得无影无踪。”
“陛下,若是从前的曲兰颂,必不会有怯步不前的一天。如今的我,只想求一个周全和安稳。”
泡在怨恨苦海中数年,历经世事,看的事和杀的人多了,他便越不想再回忆从前的自己和从前的记忆,可过去和现在的对比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想忽视不能,想做回过去的自己更是做不到。
因为做不到,才想,可越想,才越自卑于自己的现在。
眼看萧临渊又要说什么,曲兰颂目光俞加无奈起来,只得再度使用拖延大法。
“一切等日后再说吧。陛下眼前的要务,还是这次祭天大典。”
他说道:“自您登基以来,这还是您头一回举行祭天,不容有失。”
萧临渊肉眼可见的表情写满无趣,他说道:“该准备的人,你都准备好了,朕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这话说完,曲兰颂不答。
至于话中的意思,两人都懂。
这次祭天大典不过就是对付背后想要刺杀萧临渊的一个局而已,为了应对今天会发生的一切,曲兰颂早已在暗地里布下重兵,就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
但不知为何,马车临到泰山脚下时,曲兰颂却多提醒了一句。
“陛下要保重自身,不管发生任何事,还请以自身安危为已任,您的肩上,担着的天下万民。”
萧临渊临要下车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疑惑,“你怎么了?突然说这话?”
怪怪的,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曲兰颂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瞑瞑中,他心中总似有些不安。
他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观陛下素来行事无忌,臣怕您一个不小心就……”
就嘎了。
这话他不说出口,萧临渊猜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不以为意的直接拆开车帘下车,只留下一句,“朕身边有你,自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他没想到,这次曲兰颂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