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的能够听懂兽语吗?”
白芷为萧临渊上了一盏热茶,放下茶盏后恭敬的站在萧临渊身旁,极其小声的问了一句。
她的面上带着犹疑,好奇又不敢相信。
古往今来,她从未听说哪个人能有这般神异的能力,简直像是天降异能一般,再者,她看着萧临渊从小长大,亦不知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萧临渊没有动那盏茶,手上拿着一本画集在看。
这本画集他已经翻了三天了,从头到尾最少看了三遍,现在却还拿在手里看。
没人理解他在想什么。
“你害怕了?”
很突兀的一句。
毫无厘头,莫名其妙。
白芷一怔,手指颤抖了一下,声音还算平静。
“不是,奴婢只是好奇。”
这些天,不管她对萧临渊伺候的多周到,萧临渊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不像是对待一个熟识的老仆,倒有几分有无她在身旁都可的感觉。
冷淡的既出乎她的意料,又好像没那么让她意外。
毕竟,这孩子从小就是这般的冷、这般的……冷漠无情。
白芷说完,萧临渊也没有再出声,似是画集看的出神。
于是她便明白,一人间的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这些天,白芷不是没有假装无意的再度提起萧临渊幼时的事,希望能让他对自己的态度好上一点儿,但现在看来,似乎行不通。
想到前不久沈家传给自己的秘信,白芷心底为难的叹息一声。
“这十一殿下当真没有心吗?好歹自己……”
好歹她也是将萧临渊从刚出生一直拉扯长大的人啊,回想起那段在冷宫的苦日子,白芷心里泛起了苦,又有点不是滋味儿。
那种类似埋怨的情绪刚起又被她赶紧掐灭在心里。
这眼看着十一皇子要起来了,她可不能在此时有不理智的想法,万一失去十一皇子作为靠山,她可不得又继续在这深宫继续遭受磋磨。
她不想再过回低等宫女的日子,那太苦了……
太子被罚跪了整整半日,天黑时才被叫起。
他是被人扶回东宫的。
躺了没一天,就听隔壁宫殿门外传来一阵嘈声。
太子躺在床上,心里烦闷,不止为景德帝对他的冷落还有一皇子之事,总之心情不是很好。
恰好此时又听到有人在吵吵,直接大声叫来贴身内监,让他去隔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等人回来回禀才知是十一皇子在祥庆殿外闹着要见萧临渊,说他抢了自己的住处。
太子这才想起,去年时候景德帝曾提过要将祥庆殿作为十一皇子以后的住处,但当时十一皇子撒娇说想再挑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怎么今日又突然想起来要抢了?
太子顿感头疼,顾不上自己膝盖上有伤,让人将他抬出了殿。
“萧临渊!你给本殿出来!”
“别以为你被光幕夸了就能得到父皇的宠爱!本殿才是父皇最疼爱的心肝宝贝!”
“本殿要什么父皇都会给我,他最疼我了!这祥庆殿是本殿的宫殿,你赶紧给本殿滚出来!听到没有?”
“你个不要脸的臭东西!给本殿出来!知道有人要害本殿,你不仅不告发,还藏着掖着,本殿要将你一起治罪!”
“你再不让本殿进去,本殿现在就让人拆了这祥庆殿的门!”
但他都这样叫了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殿内的人回应,于是十一皇子更加暴躁。
太子被人抬着越靠近祥庆殿的大门,叫骂声也就听的越清楚。
“小十一!休得无礼!那是你十一皇兄!”
太子故意摆出威严脸,表情严肃。
纵使萧临渊从前不受宠,在皇宫中是个任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但现在光幕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规律。
他不能看着十一皇子在他眼前对萧临渊出言不逊却不加劝止,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这个当大哥的不称职。
太子的这番言论却没被吓到十一皇子。
他从小生得机灵可爱,年仅十一岁就已经是个俊俏活泼的少年了,再加上这些年景德帝对他的宠爱,让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无法无天,谁都不忤。
本来他早就想来找萧临渊的麻烦了,但总被身边人以身体尚未大好、还需养养等各种理由劝住,留在殿内养病,可算闷死他了。
闻言,他轻哧一声,双手环胸轻抬下巴,毫不客气的嘲讽,“太子皇兄还是好好待在东宫养伤吧,腿还没好就跑出来,这不折腾自个儿吗?”
太子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嘲笑和轻视,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快,但很快恢复平和。
四人抬的木椅被放下来,太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望了眼祥庆殿紧闭的大门,丝毫不意外。
“十一皇弟,别怪皇兄没提醒你。”
“你十一皇兄喜静,最不喜有人打扰,你这样叫门是没有用的。你若真有事找他,不如先找父皇讨一份旨意,让祥庆宫内的人把门打开,你再进去寻他说事。”
十一皇子虽然骄纵,但也不全是个傻子,听懂了太子话里的反讽,却依旧心里不服气,趾高气昂的道。
“本殿要进这道门,还要劳动父皇?怎么,萧临渊是比本殿还要大吗?”
这皇宫,他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一,因为第一是景德帝。
太子笑笑,表情温和有礼。
“并非此意,谁不知十一皇弟最得父皇宠爱,只是如今祥庆殿已是十一皇弟的住所了,谁也不好未经主人同意就强闯别人住处吧?那不成土匪了吗?”
眼见十一皇子脸色更黑,不等他张口要骂,太子又笑眯眯说道:“普天之下父皇的权威乃是最大,他想让谁怎么样那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要进这小小宫殿
又算什么?就算是让十一皇弟出来亲自拜见十一弟也非难事。”
“你觉得呢,十一皇弟?”
让萧临渊亲自来拜见自己?
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