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这边忙碌着,其余各方也各有异动。
终于要到六皇子了吗?
南宫家的人一颗心开始紧张起来。
宫里,南宫贵妃站在回廊下,微微侧首,乌黑的发髻上朱红镶金的步摇轻轻晃动,她望向殷贵妃的西宫方向,明艳端庄的眉眼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息……这个谥号并不好,可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儿子的秉性,端方君子温润如玉,断不可能一登上皇位就像换了个人,到底为何落得这么个谥号?
从最开始光幕出现时就说过,她的怀儿是被自己的同胞兄弟毒害谋反,可她断然不信自己的小儿子会做出谋害亲兄长的事来。
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娘娘?”
“您在此站的久了,可要回殿休憩?”
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见她站在这里久久没有反应,上前一步恭声问道。
南宫贵妃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光幕已经消失,她再站在外面也没有意义。
慵懒的摆了摆手,淡淡落下两个字,“回吧。”
刚走几步,她想起什么,说道,“有段日子没见舒华了,派人传信出去,说本宫想她了,让她进宫一趟。”
“是。”
她身边的大宫女是从南宫家带进宫来的,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她身边,自然是对主子的心思能猜到一二。
南宫贵妃想见南宫舒华怕是多为六皇子的婚事。
早年,她就有让南宫舒华为六皇子妃的想法,现在怕是要旧事重提。
南宫舒华可不知道这事儿,自从她知道自己牛逼坏了,天天有事没事儿一个人搁那儿傻笑,手上功夫也是练的更勤了。
这些天,她被自家爹爹和祖父勒令关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尤其不许提萧临渊,起初她还疑惑呢,后来就想明白了。
萧临渊现阶段太弱,他们南宫家还不宜跟十一皇子扯上关系,不然既是害了他们自己,也是害了十一皇子。
同时,他们自己心里也有犹豫和不解,六皇子当上皇帝后,到底是怎么落得这么个谥号的?
但不管何时,若要在萧怀和萧临渊两人间做选择的话,南宫家主总是会先于选择萧怀的。
次日,南宫舒华进宫,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爹也陪着她一共进了宫,因为后者也料到了南宫贵妃的真实意图,决定还是进宫说个明白。
跟着内监走在入后宫的路上,听见两个路过的宫女在低声议论什么。
南宫舒华放缓了脚步。
“这十一皇子真可怜,说什么自幼未向先祖敬香,如今既出冷宫,便命他在长宁殿中向先祖奉香三日以敬孝心,其实说难听点,还不是受罚。”
“唉,陛下的意思又岂是我等可以置啄的,还是快别说了,快走吧。”
叽叽喳喳几句声音过后,南宫舒华追上她爹的脚步,两人还是向着南宫贵妃的万霞宫
而去。
“爹,难不成十一殿下被陛下……”
“住嘴!”
说了要避嫌,还在皇宫这种地方提他做什么?!
南宫家主不悦的皱眉看向身后的女儿,低声训斥,“有你什么事儿?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许多话!”
南宫舒华撇撇嘴,无聊的继续跟着自己爹身后去看姑姑,同时也在心里对萧临渊表示同情。
等到了万霞宫,看到欲要起身迎接的美妇人,南宫舒华毫不见外的就是一声欢呼扑了上去,把对方直接给按了回去。
“姑姑!你想侄女了,侄女也想姑姑,正要进宫看你呢。但我爹这个老头子一听说我要进宫,就也递个折子非要跟过来!让我带上他就算了,还在来的路上骂我!”
南宫舒华气鼓鼓的向南宫贵妃告自己老爹黑状。
南宫家主脸一黑,头疼儿的直皱眉头。
“多大的人了!说了进宫要守规矩!你给我下来!”南宫舒华亲昵的扑进南宫贵妃就不出来,腻腻歪歪的,一点也不像个大人,反而像个小孩子。
南宫舒华有姑姑撑腰,哪还肯听自己老爹的话,得意洋洋的道,“我就不!你守规矩,记得这是皇宫你可不能打人啊。”
这句话可把南宫贵妃逗笑了,自己也乐意纵着她,单手揽住人还替她开脱,“无碍,大哥怎么又骂侄女了?可是舒华哪里又惹恼了大哥?”
南宫贵妃说罢,一个眼神投过去,身边的大宫女立马为二人奉上茶,而后自觉领着殿中的其余宫人退出去。
殿中一下就空下来,南宫家主一时没说话。
此时他不回答,是不知该不该回答,又该如何回答。
十一皇子的身份太特殊,他打心底里是提都不愿意提起,萧临渊再好,也比不上身上流了一半儿南宫家血的萧怀。
难道他要说,他们在进宫的路上就听说了有关萧临渊的事,舒华还对萧临渊过分的上心,这怕不是在南宫贵妃心里埋刺。
他正纠结犹豫着,南宫舒华却是半点不忧心,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和爹在宫里的小路上,听见有宫女议论,说十一皇子要在长宁殿向先祖奉香?”
南宫贵妃脸上的笑意变淡,不咸不淡的轻抿了口茶水,毫不避讳的点破南宫舒华心里真正想知道的。
“是奉香,也是受罚。”
“外人不知道,但实则十一皇子要在长宁殿中连跪三日,每天到了时辰就要向先祖敬香、叩首。”
“咱们陛下的性情啊,你们应是知道的。”
小气多疑,还爱极了面子,不过是被光幕中人说了萧临渊登基后,几十年不肯入长宁殿中的事,还没过夜呢,当天就宣了旨让萧临渊亲自去长宁殿敬香。
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你不是不肯向萧氏先祖敬香吗,那我就非逼着你弯这个腰!
南宫贵妃心想着,天降紫微星啊,是不该臣服于任何人,可谁叫如今王位上坐着的人还没死呢?
她并不掩
饰自己对当今陛下的不喜,言谈间不见爱恋,反而隐隐多有嘲讽之意。
消息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