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搞笑的是∟[(,有人寻他寻不到,但后来这人却主动走到别人面前了。
而他出现的原因也很令人无语,听说是上街偷偷拉人卖画,结果一报自家姓名,就吓的买家没忍住一嗓子嚎了出来,惹得一条街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最后,甘宜之趁乱不知逃到哪里躲了起来,搞得去晚一步的人想逮他都逮不住。
但他人虽跑了,但他当时正在卖的画却落在了买家手里。
后来,据说当时看过他那幅画的文人雅士均是先沉默,然后唉声叹气,摇着头什么都不说的就走了。
而等街市上围观的百姓先后看清画卷上的画后,惊呼声不断,此起彼伏,若浪潮般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人人都夸画中人美,美的不像凡人。
“这就是甘宜之的画。”
“你说他画什么不好?非要再画十一皇子!他是存心找死不成?”
曲左相看着摊开在书案上的画就来气,他承认,画的好是好,但就是……太好了。
也不知甘宜之打哪儿、什么时候见过的萧临渊,这画中人和他本人也就差了三分,但光是有七分像再加之这厮的画功增成,直接让这幅画脱离了凡品的行列。
他画的是一幅美人持花回首图。
画中的人正是萧临渊,对方脸上未曾有笑,只像是随意的侧首一撇,然那双眼睛望过来时当真就像是真人在画中看着画外人一样,逼真极了,神韵自然,气质若霜似仙,乌发雪裳,周围月白色鲜花围绕。
这一刻,他们就像是看见了月亮落入花丛之间。
不似人间颜色。
但,你一个皇帝要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岂不有损威严?
曲左相现在只要一想象这厮画过的萧临渊月下美人图,他就气的眉头都快打结在一起,曲兰颂从旁认真观赏画作,画功是不错,但和光幕上之前展示过的几幅人像画还是有所差距的。
但是一想,这甘宜之还年轻呢,没有之后的画功精湛也属正常。
“父亲,甘宜之胆子是大了些,但父亲可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曲兰颂思索着说道,“之前被古古解说过的那几人身上都有切实为国为民立下的大功绩,若甘宜之仅凭一手画儿画的好,他又如何能入传世阁?”
曲左相一时梗住,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忽略了这个细节。
“眼下并不是管甘宜之的时候,父亲需赶紧给右相写信,让他先莫急着回朝,再进宫向陛下请旨让其前去边关巡军。”
“巡查军营?这是何意?”
近年来,大宸和周边各小国虽偶有摩擦,但也没到动真格的地步,好端端的让堂堂一国丞相去巡军?
曲兰颂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曲兰颂解释道:“父亲觉得,谢家近来可还算安
分?”
“自然。”曲左相回答完,再一想他的问题,忽然觉出些不对,视线渐渐狐疑的望向自己儿子,“你莫不是怀疑谢家……”有不臣之心?
所以才想让程始假借巡军之名,其实是暗中摸一摸边关各军的底?或许还有若京都这边谢家当真要搞事情,程始还能就近直接领兵回京除乱?
地方军他还不放心,非要是直接瞄上了镇守边关的军队。
对视间,曲左相慢慢心领神会,就是他猜的这个意思了。
曲兰颂并不否认,说道:“因为一段感情,执着了半生,最后还不能确定是否是殉情而亡。父亲莫要小看了一个人的恨。”
最好的例子,就是他自己。
满门被灭,他为了报仇不惜进宫成为内监,也要寻找下手杀死戾帝的机会。
“再者,父亲又是如何看待谢无念的?”
以谢家这种断情绝爱的方式培养出的下任家主,曲左相思忖了一番,叹了口气,答,“看不透。”
“他是谢琅倾尽半生心血铸就的一把绝世之剑,这把剑,后来终结了沈家老家主之性命,儿子……”曲兰颂思来古古的话,声音略微拖长,似在犹疑,不敢肯定,“儿子后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若谢无念连沈槐舟都要报复,那对于陛下……”
“他真的会就这么算了吗?还有谢琅,他若心中有恨,为何不报复?”
他对于景德帝的报复又在哪里?
这个隐藏在最深处的疑问,好像一根刺,扎在曲兰颂的心里,让他始终放之不下,甚至时有是忐忑不安的时候。
“谢家近来并未生事,一切照旧罢了。”
曲左相确实刚开始被曲兰颂的话微微吓了一跳,但冷静下来后左思右想,又觉得他的猜测不可能实现。
忠君爱国,这四个字早已被曲左相刻在了骨子里,所以按他的想法是觉得不大可能,但曲兰颂仍未放下心里对谢家的忌惮。
曲左相:“你不必太过担心,谢家虽势大,但一族从军之人并无,平素也不与行伍之人往来,与朝中几位将军也是交情泛泛。”
谢家就像是认准了要将智谋一道发扬光大,个顶个聪明,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知进退。
但就是没一个从军的。
这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要造反,手中就必须有足够的武力,再者,如今朝中他和程始尚在,文官中地位最高是他们,谢家也不沾边儿。
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他开口问曲兰颂:“你缘何对谢无念这般警惕?对方可是做了什么不合时宜之事?”
按理说,曲兰颂和谢无念目前来看明明该属同阵营,但两人的关系并未亲近多少。
曲兰颂默了默,回答:“并无。儿子只是,怀疑。”
放不下的怀疑。
又或许是谢无念太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才引起曲兰颂的警惕、戒备,毕竟你能放心与一个看不透的人交心吗
?
曲左相只当是两个同样聪明的人相轻,生出了竞争对比的心思,因此才生出这许多杂念来。
“我知你心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