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脑子少根筋啊!
古古简单介绍完,开始说起史事。
【历史上,崔正是景德二十六年入朝,做了刑司的一名属官,但是在朝中待了还没二个月,就被排挤出京,变成一个地方上的小县官。】
刚答应崔氏成功把崔正给举荐入朝的几名官员:……赶情他们把崔正塞进刑司完全是白干了呗?
人家柳尚再脾气梗直,也好歹是在朝中待了十几年啊喂!
虽然没升官,但好歹能保住自己的位子,你倒好,待二个月就走,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你是做了什么创死同僚的事?!
“这崔家大公子,不会二月后真要卷铺盖离京,去当个小小县官吧?”
皇宫某一宫室内,当值的一个中年官员满脸忧愁的说道,他因为欠了崔氏的人情,所以听闻人家二房的长子已经到了出仕的年纪,却还没个一官半职的,所以就帮忙举荐了一下,没想到……是个比柳尚还柳尚的硬碴子啊!
不止是他,还有另外几人也是如此。
此时,几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
半响,终于有一人舍得开口,“要不……咱们去刑司那边,托人关照一下?”
不然,还真由着这位崔氏大公子千里迢迢来京,最后只在京都待了二个月就卷铺盖滚蛋啊?
那也太丢人了吧!
“好歹……好歹也不能只待仨月啊……”
说着,这人说不下去了,默默放下手中比了个二的手指。
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们都替崔正脸红。
所以啊,你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儿,才这么快就被同僚给排挤出京都?!
【他入刑司的第一个月,就写奏折状告了自己身边的同僚贪污受贿,证据呈上,于是这个人就被关大牢,丢了官职。】
听到古古声音的几人:这……虽说虎了点儿,但、但也还好?
不确定再看看.jpg
【他入刑司的第二个月,就又一封奏折告倒了刑司的副司使,告他欺压百姓,纵容家仆仗势欺人,于是这位副司使就被罚俸一年,停职二月闭门思过。】
再闻声的几人,眼皮一跳:……也、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好、还好,还不到卷铺盖滚蛋的地步!
【第二个月,崔正就更厉害了!直接整了个大活儿!他当朝状告自己的顶头上司——刑司正使知法犯法,侵占良田,纵容长子霸占良家女子,草菅人命,瞒而不报!
这多项罪名一下来,还证据实锤,景德帝还能不办了这人?
于是,这刑司正使赵穆一家就被判了斩首,家产也被抄了个干净。】
古古满脸是笑,意犹未尽的收住嘴,【解气是真解气,但是伸张正义的小崔大人紧接着就倒霉了,当月就被人扣了个滥用职
权的帽子,给逐出了京都。】
闻言,推荐崔正入朝为官的几人,只觉眼前一黑:……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啊刑司的同僚们!
是他们的错,他们万不该举荐这么个鲇鱼入刑司哇!
这真是把他们给抗惨了。
想当初,问崔正时,听说他想入刑司,几人还无所谓的去找了刑司的正使,又是说好话又是送礼才将人给塞进去,没想到……没想到这转头就把人家害的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他们有罪……他们有罪!
与此同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这破坏力,你不滚出京都,那在朝中的官员还活不活了?
“咱们……咱们还去刑司那边托人关照吗?”
良久,一人声音弱弱的响起。
回应他的,是几人的沉默。
沉默无声,但在此刻,却震耳欲聋。
终于,半响过后,最开始提议这话之人,开口了,“本官觉着,二月的时间够长了,你们看呢?”
“是的是的……足够崔大公子历练了。”
“像崔大公子这般人才,还是尽早放到地方上去历练为好,将来也好回朝高升。”
“没错,高大人所言有理……”
“哈哈……”
几人满脸笑容,热烈吹捧间就商量好了下一步计划。
几人心声:笑话,明知这是条鲇鱼,还留他在京都,那他们还活不活了???
他们可不想哪天上朝,突然也被崔正给参一本,到时候家破人亡的说不定就是他们了。
而此刻,正在刑司值守,书写卷宗的崔正,正目光如刀的和面前几位同是刑司之人对视。
崔正的眼神冰冷,活像有刀子在发射而出。
而被他的目光注视的几位同僚:汗出如浆.jpg
为什么看我?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这一刻,刑司里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又心焦不已。
“敢问崔大人可在此处?”
门外,一年轻内监的声音打破了这满室的寂静。
“何人寻本官?”
崔正问完,门外响起一个轻慢而充满笑意的声音。
“我啊~我代殿下来请崔大人过去一趟,商议案情。”
来人正是白随,但因为他不是宫内之人,也不是官身,所以被拦在门口,不让入内。
而室内的崔正闻言,也抬头朝门口看去,果见有一青年正探头探脑伸长了脖子朝门里看来。
崔正没见过他,但能让宫中内监带路来找他,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必不是信口开河。
所以,崔正就跟着他一道走了。
路上,两人互通了姓名,只是当白随介绍他自己的时候,他特地支开了给自己带路的小内监。
然后,转头笑嘻嘻的对着崔正抱拳行一礼,而后抬头道,“在下白随,或许不日,你便可称我为——白晋缘。”
他最后二字语调格外缓慢,像是故意卖关子逗催正玩儿。
哪怕崔正素日里一惯是个严肃认真的性子,此刻也没忍住下意识瞪大了眼睛,脸上分明写着震惊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