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惋惜其突然的离世,感慨人生命的易逝,或许内心还有一点儿悲伤,但不多,会哭的在少数。
尤其是像居广这样一个纵横沙场、一路从草根杀上王朝高层的枭雄来说,他更不该会哭。
但偏偏,他哭了。
他哭自己变得不像从前,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还是从前那个居广呢?
…因为,那是他一路走来所坚持的信念啊。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向着自己曾讨厌的一类人群所靠拢,所以,居广畏惧了,也更加悲伤。
畏惧自己恐将成恶龙,也伤心自己不复从前。
【枭雄居广,与昔年种田翁的居广,就像是渐渐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居广也通过门房之死,清醒的发现自己的变化。至此,迎来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次造反。】
【或许他一生十几次的造反,到了后面,说是造反,更像是在借机提醒萧临渊你有哪件事儿疏忽了,为受难之人提供一个直达天听的机会。】
【也是居广,对那个皇权社会的永不原谅,是他发出的代表底层民众最后的一声呐喊!】
那是一个充满悲□□彩的人物,有带有一点儿理想主义,古古特意将两段视频分开剪,分开播,也是因这个人物前后的矛盾与复杂。
他的脸色郑重,认真的开口道:【现在,来看居广的最后一次造反。】
然在他的声音落后,光幕正中显示的是一段段泛着暖黄荧光的文字,那是史书和野史上对居广后来之事的记载,随着视频中书页的一页页翻动,看完这段记载的大宸中人,有人无声而叹,也有人反省深思,反应不一。
【
倾盆大雨之下,一队兵卒持刀逼入皇宫。
而和从前无数次一样的是,帝王已早有准备,早在宫中设下埋伏,只等居广上钩。
不同的是,这次居广输了,却没第一时间再认输,撤退。
身为帝王的萧临渊身着上朝时的黑色朝服,头戴冠冕,额前的白玉珠随着他从殿中走出轻轻摇晃,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居广就杀到了。
眼见现在居广又被包围了,他于是转身想入殿中去做自己的事。
只是这次,居广在他身后开口叫住了他,“陛下。”
萧临渊站住脚步,回头。
居广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盔甲往下滴落在地,他持剑的手紧紧握住剑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自古成王败寇,输给陛下这么多回,已经够了。”
他说:“罪臣今日,想与陛下最后一决高下。虽死,无尤。”
萧临渊站在檐下,神情先是微微一怔,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居广,你知道,你赢不了。”
“可罪臣不甘心,”萧临渊
想放他一马,居广如何看不出,只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甘心啊,冰冷的雨水滑入他的眼中,使他眼眶酸涩泛红,他没再多说别的,“还望陛下,成全。”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
雨点无情的砸下,阴沉沉的乌云笼罩在皇宫上空,殿前的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积水,镜头转至殿中。
只见一身黑衣龙袍的帝王,手持王剑而出,一步步走至殿外的雨中,宽大的衣摆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打湿,而站在他对面等候着的居广看着走来的人时,终于忍不住咧嘴一笑,也缓缓抬起了手中之剑。
雨还在下,整个皇宫静的好像只剩下正在交锋中的两人。
谁也没有阻止这场交锋,也谁都阻止不了。
今天,两人中大概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剑身擦过,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两人目光冰冷,均无表情,交手中的两人一招一式打的火热,出手毫不留情。
一身御史官服的相墨站在殿门处,无声而叹,拿着手中之笔沉默的记录着这一切。
最终,还是萧临渊更胜一畴,居广老了……他注定不是萧临渊的对手。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萧临渊持剑对准他一击时,居广突然收招,剑尖偏离,而他自己,竟直直的撞上了帝王手中的剑。
剑身穿透他的身体,鲜血一瞬间迸射而出。
或许,萧临渊从他非要一战之时,就已看出居广心怀死意,只是事情发生之时,到底免不了一惊。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萧临渊抽出剑来,神色复杂,张了张嘴,艰涩的道出一句。
“何必非要如此。”
居广无力再站立,蓦然跌跪在地,萧临渊忙伸手扶住。
居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扯出个笑,颤巍巍的伸出手,“陛下,你不懂。”
“居广此生,从生下来时起就家徒四壁,除了种地没别的本事,好不容易养活家里,儿孙绕膝,可转瞬,就因为自己的无能,让一切烟消云散。”
“我好恨啊…”他染着血的手最终落在萧临渊胸前的龙纹上,看着那团龙纹,他的眼睛更红,其中是恨,是悲伤,是不甘,一字一句都发着颤,“陛下,你告诉我,到底为何我要遭此不幸,为什么有些人生来便衣食无忧,万事不愁。我只想活着,我只是想我们一家人都平安活着……”
可他们都惨死了,只有他唯一的小孙女儿活了下来。
他咬着牙根,几近泣血。
“我原本,从未想过造反,从未!”
可到头来,又是谁把他往这条路上逼。
是这个吃人的世道,是他活不下去的绝望,是亲人惨死的悲伤,是对当权者昏庸无能的愤怒。
居广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团龙纹,眼睛通红,像要把那图案深深的印刻入骨,身前的鲜血越流越多,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他又问萧临渊,说话俞发艰难,“天地君亲师,百姓敬畏他们的君主,可危难之时,
帝王为何不庇护他的子民……”
他好恨啊,当年的无力悲伤如附骨之蛆,日日伴随着他,那种钻心的痛没有一刻能让他忘记。
光幕外无数人也被他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