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也不肯踏入。
他爹、他祖父
、与他们家交好的那些朝中叔公伯姨们有生之年都未能见到的景象,如今竟叫他有缘得见!
顿时,相玉只觉得自己活得比谁都值了。
他连忙跟进去。
“太上皇这次怎么肯进长宁殿了?”
相玉绝对是嘴比脑子快,下一秒还拿起笔,打开册子,一幅随时准备写写写的架势。
萧临渊却只是简单的回道:“闲来无事,看看。”
他像是真的只是临时起意,才走进这里,视线打量了一遍周围,他的眼神中既带着点点的好奇更多的还是陌生,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或许在他原本的预想中,他一辈子也不会到长宁殿中来。
看着正对向大门供奉着的那一排排牌位,他抬脚慢慢朝那边走去,相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两人路过一方方供奉着的牌位,有些牌位上的名字是萧临渊认识的,也有他听都没听说过的。
直到走到戾帝萧恒的牌位前,萧临渊动手给他多点上了一盏长明灯,接着便听萧临渊给相玉讲起了那段戾帝不为人知的故事,大宸中人早知这个故事,只是那一期的视频到萧临渊讲完人骨灯的故事后便结束了,现今众人才知,在他讲完这段故事后的后续。
长宁殿中今夜当值的宫人,不知是因偷听到皇室秘辛吓了一跳,还是因无意中撞见太上皇萧临渊出现在这儿,太过震惊,竟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灯架,好在反应及时扶住了,但他的身影也彻底暴露在二人眼前。
“太上皇饶命!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这么说无疑就是反话了,他什么都听到了,但萧临渊并没有要他命的想法,只是淡淡的摆手,“起来吧,听见了也无妨,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宫人吓得跪在地上仍旧不敢起身,身体瑟瑟发抖,萧临渊无奈叹了一声,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供奉着牌位前的玉简上,他似随口一问也似好奇,“我也有玉简吗?”
宫人小心答道:“回太上皇,有的。”
“在何处?能否让我看看?”
别说萧临渊想看自己的玉简,他就是想看历代皇帝的玉简都行,宫人忙不迭的就去后殿找出来,又赶紧捧到萧临渊面前。
看起来,萧临渊似是有意想通过这事叫宫人忽视掉先前偷听带来的害怕。
只是不凑巧,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概这名宫人更想之前就原地去世吧。
只见他将玉简捧到萧临渊面前,高高举起,后者伸手去接。
然不知道是他松手的太快,还是后者没及时接住,总之,玉简就这么摔到了地上。
当玉简落地碎裂的声音响起,无论是宫人还是相玉,心脏都如这枚碎裂成几截的玉简一样,裂开了。
“太上皇饶命!太上皇饶命啊!”
“你…大胆!!!怎么这么不小心!!”
相玉吓得一时语塞,结巴了一下,不知该骂什么好。
这玉简是能随便摔的吗?!
他气
结的看着跪地求饶的宫人,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此时处在风暴中心的人看着脚边碎裂成一块一块儿的玉简,神情像是走神,片刻后,他的嘴边才似呢喃般地溢出几字。
“天遂人意,人遂天意。”
“罢了……起来吧,没什么好怪你的。”萧临渊低头,对着地上吓得快要缩成一团儿的宫人说道。
“太上皇,可这……!”
这是玉简啊,皇室中人生来最重要的物件之一,他该庆幸玉简还能再造吗?
相玉正这样想着,就听耳边再次响起萧临渊苍老的声音。
“玉简已碎,玉兽本无,平安佩非他所赠。”
“我非萧氏中人,萧临渊,亦不存在此世间过。”
他面前供桌上,从上到下依次供奉着萧氏历代皇室中人,至于历代帝王,则位居供桌的正中,与左右那些牌位隔着距离。
他的目光从景德帝的牌位下移,直至落在萧怀的牌位下一列,那处空荡荡的地方。
萧临渊开口:“那位置,是留给我的吗?”
此言一出,别说相玉,就是一旁本就吓得不行的宫人更是心颤了一下,相玉这下也跪了,两人半天不敢言语。
就在相玉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一室静谧中,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老人苍老的声音,“别留了。玉简也不必再有。”
跪着的两人猛的抬头看向萧临渊,满脸震惊。
“告诉皇帝,我去后,萧临渊之名永不入萧氏皇族名谱。”
“不设牌位,不立碑文,无需香火供奉。”
“…也,不必再有人惦记。”
在室内二人惊愣到失语的表情中,萧临渊缓缓说完了最后一句,“这便是我萧临渊,作为太上皇留下的最后一道旨意。”
“砰——”
“太上皇三思啊!您这旨意一出,天下人乃至后世该如何看待您?又该如何看待大宸皇室?!”
相玉猛的一头磕在地上,他的脸颊溢满冷汗,因为他知道,这旨意若不能劝萧临渊收回去,只怕别说当今天下,后世都将引起极大的震动。
萧临渊却像是卸去千斤重任一般,呼出一口气,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相玉和一旁的宫人。
他站在殿内,静静地环视着周围供奉着的牌位,一盏盏长明灯在燃烧着,一室静谧中,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响起。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世间千人千苦,万般愁,姜万宁……受教了。”
相玉满头雾水,懵懵然的问,“太上皇何出此言?又受教何人?”
萧临渊没有低头看他,目光落在门外,“所有,我曾遇见的人。南宫舒华、谢无念、柳尚、元鸿……”
太多,太多,说也说不尽,在说了几个名字之后,他的目光无意间落至一旁的某个牌位,“还有他。”
相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赫然是景德帝的牌位。
相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