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归鸾>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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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2 / 3)

,拿了谁问罪便是。”

一名亲兵自外边进来,附在裴颂耳边说了什么。

裴颂微抬了眸子道:“把人带进来。”

须臾,一名巡街归来不久的府卫便被带进了书房,正是周府眼下的府卫头子。

裴颂盯着他道:“昨日在大街上,斩我麾下将士一条手臂的便是你?”

府卫头子半跪于地垂首道:“是小人失手,望司徒息怒!”

裴颂派人分开带走了他们巡街的府卫,逐个审问昨日挑断那军痞手臂的是何人,好在仅剩的府卫们早已统一了口径,都说是他们头儿。

裴颂问:“可有姓名?”

府卫头子道:“小人姓刘名远。”

刘远?

并不是牢头口中那个姓萧的。

裴颂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亲卫微微一抬下巴。

亲卫会意走了下去,十指交握扭了一下脖子,发出细微的骨节脆响。

裴颂道:“拿出真本事,同我这近卫过两招。”

府卫头子不敢托大,习武之人,只要交手便知对方深浅,便是有意想藏拙,也会被瞧出端倪。

他拿出看家本事同裴颂的亲卫过招,却还是没出十招便被打趴下了。

裴颂神色微沉,他自己也是武将出身,自能看出这周府府卫已尽全力。

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莫说杀邢烈,便是解决邢烈身边那十几l名将士,只怕都够呛。

但底下人在审讯其他府卫时,也早试过他们武艺深浅,无一是能杀得了邢烈的人。

这样突然一下子又抓不住头绪的感觉让裴颂心下莫名地烦躁,他指节快失去耐性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忽地问:“我听闻小公子府上有个叫萧厉的府卫。”

周随面色微不可觉地一变,但他脸色本就苍白得厉害,那点细微的变化未曾叫满屋的人察觉出什么,只道:“是有这么个人。”

裴颂抬眸:“他在何处?”

周随苍凉笑道:“昨日和满院忠仆一起死在了邢烈手上,如今怕是已在乱葬岗,葬身狼腹。”

裴颂眉峰不由一皱。

死了?

那杀了邢烈的究竟是谁?

坚实的黄花梨木太师椅扶手,被裴颂生生捏出了裂纹,他往前微倾了身子,眼神阴冷恍若一条吐信的蛇:“那小公子不妨再解释解释,雍州城内,药材和米粮何故突然涨价?”

底下人征不上来这些军资,打听完城内物价,发现比渭河以北翻了好几l番。

他在洛都和奉阳时,可以纵着底下人肆意抢掠,因为不管杀多少权贵和皇室,受够了徭役赋税的百姓们,都不会替那些贵族皇室叫屈。

会震怒的也只有士大夫之族和天下仕子。

文人那点笔墨珠玑的骂声,于他只是不痛不痒。

他用从洛都到奉阳的城池,喂饱了手底下的军队,激出了他们的战意,也养出了他们的贪性。

眼下长廉王一死,温氏皇族不复存在,这天下,只剩他和魏岐山角逐,从前那以战养战的法子,便不可行了。

他若是再纵着底下人抢掠城池,先前看着贵族们家破人亡拍手称快的百姓,终也会反应过来,他迟早会抢到他们头上,民心便向着惯会假仁假义的魏岐山那边偏去了。

裴颂虽看不上那群愚民的民心,却也不得不得承认,得他们拥护,必然是比失去他们的拥护划算得多。

只是凡事都得有个循序渐进,水清则无鱼。

他手上这支军队已抢掠惯了,毕竟来从军的,有一腔抱负的只是少数,大多都是不想过苦日子的,但军中的军饷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发,拖欠个一年半载都是常事,攻下城池后四处收刮,便成了那群军痞敛财的唯一途径。

他若一下子严法酷刑,苛求底下人对百姓必须秋毫无犯,只会适得其反,指不定还会兴起逃兵之风。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底下人不做得太过就行。

但在征集物资上,就万不能强征或是明抢了——因为要抢的不是几l家几l户,而是整个州府。

天下文人的眼睛和笔头,都紧盯着他。

如今他的军队在北方和魏岐山交战,物资只能尽量从南方征集。

最坏的结果无外乎就是掏钱买,可南北之战才刚开始,雍州城内的物价就横溢成了这般,裴颂心底实在是窝火得紧。

那种每一步都被对方算计得死死的感觉,让他只想把做局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周随听得裴颂的质问,先是一脸茫然,随即不可置信般笑道:“司徒是觉着,商贾们的定价,也是下官指使?”

长史接话道:“雍州的米粮,还有白及、地榆、蒲黄、大蓟这些军中常用药材,比渭河以北都贵了数倍,实在是蹊跷,主君这才有此一问。”

周随今日说了太多话,嗓子已痛得快发不出声来,此刻只嘶哑大笑出声:“下官何德何能,能搅动整个渭水以南的米粮药价……”

适逢屋外又有亲兵报信,是裴颂派去其他临近郡县征粮食药材的重将回来了。

雍州临近郡县颇多,他自也不会只派了邢烈一路人马去办这差事。

那身材魁梧的武将踏入书房,洪钟一样的嗓门便响起:“司徒,真是见鬼了,末将往南跑了两个府,都没征上军粮或药材来,那些地方喊价喊得比雍州还高!”

裴颂和长史闻言,脸色具是难看了起来。

他们之前猜测是有人在雍州城内囤了大量米粮和药材所致,但能让临近所有州府都跟着涨价,这就邪门了。

裴颂问:“可打探出是何缘由所致?”

那武将摇头道:“不知,但听说再往南边的一些州府,米价和药价也涨得厉害。”

周随自嘲般哑声问裴颂:“司徒可还要问罪于下

官?”

裴颂神色阴鹜和周随对视,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做局之人手法太隐蔽了,甚至是怎么搅动渭水以南米粮药价的,他都找不到丝毫头绪。

长史替裴颂圆话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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