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幻王国之内的气氛可就不如外边的那样了。
辛多伊奈与古埃瓦各自找了块石头站着,中间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两人都扭过头看着与彼此相反的方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
直到阴影从天空降临,那道熟悉的影子笼罩住了这片世界,同时那虚幻的身体在空中浮现…两人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近似于人的影子。
至少是代表了一个好消息,病幻王距离复活明显近了一步…而且是一大步。辛多伊奈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瞬间脸上的表情由忧转喜,然后就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但心中有着自己想法的古埃瓦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但即使如此,也依旧做出了平静的样子来。
“病幻王大人~我已经可以感觉到,您距离完全复活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叭!”辛多伊奈匆忙来到那个虚幻的影子面前,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但是直到伸出了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如当初的那般完美无瑕了。
右手上依旧缠着绷带,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下方苍白色的皮肤的事实,也掩盖不了自己已经被那些外来的力量所玷污的事实。
辛多伊奈的脸色瞬间苦了起来,她忧伤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愿去触碰对自己而言完美的病幻王的影子。
“辛多伊奈,古埃瓦,你们做的很好。”病幻王的语气中倒是能听到非常难得的安心与开心,果然,这一次的行动对他的复活影响很大,而且全部是正面的影响。
“如果能够为了病幻王大人的复活出一份力的话,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辛多伊奈也在所不辞!”辛多伊奈似乎是被这句话打了鸡血似的,当场跪了下来,浑身激动的都颤抖了起来,就好像这是莫大的荣耀一样。
有时候古埃瓦真的很佩服辛多伊奈,哪怕在见到了那些使徒的伟力之后,哪怕身上已经承载了那些使徒的力量,但这个女人依旧坚定不移的选择病幻王,崇拜病幻王…
病幻王真的没有私下对辛多伊奈这个蠢女人进行洗脑什么的吗?比如加个思想钢印之类的东西。
虽然心里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但见到此情此景之后,古埃瓦也学着辛多伊奈这样子一步向前,单膝跪在了地上,表示臣服。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古埃瓦如此说道,但是哪怕自己已经尽可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病幻王似乎依旧察觉到了什么。
“古埃瓦,汝似乎有什么想与吾说。”病幻王用着威严的声音如此压迫着古埃瓦的全身上下,古埃瓦咬着牙,抿着唇,硬是将这一波压力承受了下来,没有在这一波威压之下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这个时候如果说出自己对于病幻王并不信任,甚至怀有反意的话,绝对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的。
“属下只是觉得,我们以后的行动该怎么处理?那位骑士有着那般的力量…面对那一剑,属下真的没有自信。”但古埃瓦还是很快的就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个理由同样于情于理是说的过去的。
想必病幻王藏在阴影之中也必然看见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吧,想必所有见识到的那一剑的生命,都会对自身的存在产生质疑,然后无比的畏惧挥出那一剑的那个金色的影子吧。
古埃瓦所想要传达的意思,病幻王确实是切身的理解了,确实,只要曾亲眼的目睹了那一剑,以后如果自己与骑士对峙的话,自己真的有勇气迎向骑士挥向自己的剑吗?
“古埃瓦,你什么意思?”辛多伊奈感到气氛有点不对,立马便站了起来,维护起自己的主子来“病幻王大人好不容易距离复活更近一步,你却说起这些丧气话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辛多伊奈,我只是觉得我们终有一天必然会面对这些问题,现在在这里逃避,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病幻王犹豫的那一瞬间,古埃瓦非常清楚面对这个问题,病幻王绝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
辛多伊奈这个蠢货,现在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哼。”病幻王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两人全部闭嘴,虽然病幻王自己的内心或许有着一个答案,至少在外在表现上,他并没有偏向任何一个人。
两人连忙跪了下来,等待着病幻王继续发话。
“接下来你们的任务不变,继续积攒复活的能量,不过我允许你们有着自己的打算。”病幻王这么说道,虽然自己完全没有抬起头,但是古埃瓦可以肯定,病幻王绝对是看着自己说出后半句话的。
“你们对人类有怎样的看法,想要做怎样的事,怎么样又可以变强,甚至于对于使徒有着怎样的想法,我都不在乎。”病幻王竖起了一根手指“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复活的能量。在这个能量里你们截取多少我都不管,只要你们可以凑够让我完全复活的能量即可。”
古埃瓦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冷汗的都下来,虽然听起来在这番话中,病幻王将自己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压低,甚至已经不再是命令,而是交易的语气。
但古埃瓦明白,这就是在纯粹的威胁,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进行威胁,自己所做的这件事,以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病幻王全都清楚。
“还有一点,达鲁伊森没有死。”等到了半晌,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病幻王才继续说道,然后同一瞬间,两人刷的将头一起抬了起来。
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劲爆程度比刚才所有的内容都要更大。
“不过他已经不是你们的一员了,而是那些使徒的下属,明白了吗?”
“明白了,病幻王大人。”至于从这句话中到底领悟到了什么,两个人也许并不相同吧。
“就这样吧,我期待着你们的表现。”病幻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身影消失不见,天空中的阴霾散去,就好像他从未到来。
……
达鲁伊森站在长桌最后方的墙边,静静的在这里等待着,直到片刻之后,一旁的空间被撕开,一身紫衣的epideic从中走了出来。
“咦?”达鲁伊森敏锐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家伙和自己平时见到的epideic都不一样,至少自己平时见到的那家伙从来没有穿过紫色的衣裙。
epideic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