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
他显然将其理解为时栖是为了顾庭柯才问的这个问题,随便时栖未必会介意,但他没有要拦别人姻缘的意思:“你不用多想,我也没有很喜欢顾庭柯。”
这话当然还差一个解释,时栖将冲好的感冒颗粒给他放到桌前,无声地等着他开口。
“我是因为……”夏鸥咬了咬嘴唇,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时栖又看了看紧闭着的门,“算了,话都说到这儿L了,反正也没有摄像,我就告诉你吧。”
人总是比较容易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夏鸥直白得看起来比时栖更像是一群狼窝里唯一的一只兔子,望着时栖道:“我来恋综,就是为了气我前男友。”
“前男友?”
时栖记得,之前沈听泽问夏鸥为什么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他选择了喝酒。
“因为……”夏鸥偏过头,好像这对于骄傲的来说是很难以忍受的事情,“因为他把我甩了!”
“我们是大学就在一起的,他当时很优秀,对我也很好。后来毕了业,他说他要出国留学不想耽误我,我那时候还真瞒着他辞了工作要去签法国的Offer,本来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结果等我过去。”
“……却看他和另外一个人滚在一起。”
“我们才分手三天,可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年半。”
“那个傻逼说,他现在找的这个是什么行长的儿L子,不仅帮他申请了全额的奖学金,连明年的米兰展会都给他留了位置,凭什么啊!”
夏鸥端起手边的冲剂,猛地灌了一大口苦涩下去。
夏鸥吸了吸鼻子:“我这么久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感情状态,就是因为我想着一定要找个比他更好的,好十万倍的。”
时栖皱眉:“所以你觉得顾庭柯是?”
被前男友伤害,来到恋综疗伤,而且能为了一个渣男放弃工作……时栖想起夏鸥问许乔的那个问题。
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兔子吧?
“也不算吧……”夏鸥想起顾庭柯几次对自己的态度,“但是起码在容貌家世上比那个傻逼强。”
夏鸥垂下眼睛:“……我总得向他证明,我离开了他,也是有能力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的。”
他手中捧着玻璃杯,外壁上还残留着一点温热:“对不起。”
夏鸥一开始确实挺嫉妒时栖的,嫉妒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长着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抢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现在仔细想想……来这里这么久,自己得到的所有照顾与善意,居然都是来自时栖的,即便他还做过伤害时栖的事。
“之前在厨房我确实是故意想要抢你的位置,还有之后在船上跟沈听泽……”
比起游刃有余的沈听泽和顾庭柯,夏鸥显然很不擅长道歉,声音生硬得像是冬日屋檐一碰就折的霜花,但是他一条一条把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都摆出来一遍,最后又道:
“我不知道你之前有个赛车手朋友,对不起。”
“这些事我本来也没有很在意,”时栖说的是实话,夏鸥把他挤出厨房他简直恨不得送面锦旗,“你不用往心里去。”
不过夏鸥显然没信,毕竟时栖身上还穿着顾庭柯的衬衫。
“至于顾庭柯——”
他说,“他今天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夏鸥想着表白这个事还得人家亲自来,免得自己弄巧成拙,于是只道,“我难受跟他没关系,你不用介意的。”
比起对一个刚见面两天的人,当然还是多年的前男友更有真情实感,他只是不想再往镜头外透露多一点点的脆弱。
“好吧,我解释完了,”夏鸥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来,“你显然要是想怪我骂我我是不会还口的。”
他偏过头,很生硬地说:“想嘲笑我也是可以的。”
“嘲笑你什么?被人甩了,我要笑也笑那个小白脸渣男吧。”
时栖说着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坐,长腿一跷,手指搭在扶手上。
他这套动作太过流畅,很像是剧里某个帮派开会时的老大,或者什么气定神闲的纨绔少爷,总归跟清纯学生四个字是不搭界的。
但犹豫时栖接下来的话,以至于夏鸥几乎忘记了这件事——“要真是说嘲笑。”
“有件事,你确实挺傻逼的。”
夏鸥没想到他真的骂,眼睛都不红了:“什么?”
“你为什么需要靠另一个人来证明自己?”时栖说。
“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愚蠢。”
“找一个比他更好的人,就能让劈腿的渣男后悔到痛哭流涕吗,然后呢,他哭着跑来跟你复合,你是不是还打算同意啊?”
时栖的语气很凶,好像之前藏在窝里的小猫突然长了牙似的。
夏鸥似乎被他骂住了,愣愣地没有说话。
完蛋,之前帮叶潇那群傻逼处理感情事情太过熟练,以至于下意识触发连续动作了。
好在摄像没在,夏鸥又是个红方的,时栖干咳两声,打算为自己找补回来。
他清楚夏鸥这样骄傲的人,可能只是咽不下被甩的那口气,时栖刚从顾庭柯那获取了一些夸人的技巧,于是现学现卖道:“你明明本来就很优秀。”
“这件事只需要自己证明给自己看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
怎么会有人能同时在骂人和安慰之间切换得那么快,但是又丝毫不让人觉得违和呢?
夏鸥望着时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我……优秀?”
“是啊,”时栖点点头,这件衬衫确实很衬他,连领口处都做了细致的剪裁,锁骨线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夏鸥听到他认真道,“你长得好,身材好,又是很厉害的设计师,最关键的是你勇敢又有执行力,敢讲敢做,这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品质。”
就像是评价沈听泽的花茶一样,时栖夸起人来一向很具体,嗓音是让任何人都觉得如沐春风的舒服。
夏鸥注视着他那双在黑暗
中依然明亮如宝石的眼睛,半晌,忽然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