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也注意到了沈琉璃眼底的杀意,不禁吓了一跳,后背冷汗连连。
“璃儿,既然是一场误会,你何至于这么盯着爹爹?”沈玉棠勉强冷静下来,故作慈爱地问道。
听到这一声“爹爹”,沈琉璃眼底的冷意更甚。
沈玉棠,这是怕了她,准备跟她打感情牌吗?
“既然是误会,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希望以后父亲带人来搜我房间的时候,先把事情搞清楚,免得又闹出一场误会!”沈琉璃沉声警告。
“我即将成为宸王的王妃,若是他知道父亲故意栽赃于我,想必会十分生气吧?”沈琉璃轻笑,“殿下的性子,父亲最清楚不过了,若是一不小心,让父亲或者沈家付出不小的代价,女儿多过意不去啊!”
“对对对!”沈玉棠赶紧点头,“说得没错,不会有下次了,都是自家人,今天这点小事,璃儿就不用让宸王知道了吧?”
沈琉璃抿唇,笑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我怎么会让这点小事,去麻烦殿下呢?”
“璃儿深明大义,这点小事确实没必要让殿下知道!”
沈玉棠说完之后,赶紧招呼下人,离开琉璃院。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从院子外面传来。
“父亲,不要惩罚二妹妹啊!二妹妹也是一时糊涂,这才将外男带到自己的院子来,以后我一定盯着二妹妹,绝不会再让她犯这样的错!”
沈月娇抹着眼泪,从院门外面跑进来,紧紧拽住沈玉棠的衣袖。
再次请求道:“父亲,饶了二妹妹吧,她以后不会再犯了!”
说着,沈月娇拿起帕子,将眼角并不明显的眼泪擦掉。
她光顾着演,却没注意到沈玉棠的脸色僵硬,不停的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沈月娇越演越起劲,见沈玉棠不说话,干脆把火往沈琉璃这边引。
大声提醒道:“二妹妹,你还站着干嘛?快跟父亲磕头谢罪啊!你私自把外男带到自己的院子,这可是大罪,不过没关系,父亲一向疼爱你,一定会饶了你,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她就是故意说这么大声,让里里外外的人都能听到她的话。
看到沈月娇这么认真努力的表演,沈琉璃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大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沈琉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月娇,戏谑地问道。
沈月娇一怔,呆若木鸡地扫了眼四周,这才注意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父亲,那个人呢?”沈月娇下意识问沈玉棠。
沈玉棠冷哼一声,质问道:“对,人呢?我还想问你,你说的人在哪里!”
沈月娇脸色煞白一片,惊慌地看向沈琉璃,看到她神态自若的样子,便知道沈玉棠这一趟,什么都没搜查到。
沈琉璃也望着沈月娇和沈玉棠,笑眯眯地开口道:“听父亲这话的意思,是大姐姐跟你说,我在房间里藏男人吗?”
沈琉璃故意把话说得直白。
“我只是担心二妹妹,一时糊涂不顾自己的名声,所以才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沈月娇急忙解释。
沈琉璃耸耸肩,继续追问道:“所以大姐姐,是怎么知道我房间里藏了男人呢?”
“我……”沈月娇百口莫辩,嘴巴张了又张,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她当然知道沈琉璃的院子里有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她骗进来的!
她原本计划着,让羽裳楼的掌柜来沈琉璃的院子,然后让沈玉棠出面,这样就可以把私会外男的罪名,强行扣在沈琉璃头上。
可没想到,沈玉棠进来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搜到。
“大姐姐,你倒是说啊,你是怎么知道我房间里藏了外男的?”沈琉璃步步紧逼。
沈月娇低着头,不敢直视沈琉璃的眼睛,“我,我……我刚刚听到丫鬟说,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进了二妹妹的院子。”
“究竟是哪个下人嘴碎,大姐姐不妨说出来,事关我的清白,我相信父亲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撕烂那嘴碎玩意儿的嘴!”
沈琉璃也不拆穿沈月娇的谎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倒要看看,沈月娇到底还有多少说辞!
果然,被沈琉璃这一问,沈月娇愣是憋不出半个字。
末了,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沈玉棠,希望后者能帮她解围。
沈琉璃当然不惯着他们,顺着沈月娇的目光,看向脸色僵硬铁青的沈玉棠。
故意大声问道:“大姐姐,我问你是哪个碎嘴的下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盯着父亲做什么?难道……”
沈琉璃停顿,装作不可置信地惊呼道:“难道,在背后碎嘴的人,就是父亲吗?”
“胡说,怎么可能是我!”
“不不不,不是父亲,父亲怎么会在背后说妹妹的是非?”
沈玉棠和沈月娇同时出声。
看到两人面色异样,沈琉璃心情大好,继续追问道:“既然不是父亲,那又是谁?敢在背后说我私会男人,罔顾尚书府和宸王府的名声,简直该死!”
“大姐姐,你把人揪出来,我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沈琉璃咬着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见此,沈月娇连忙摆手,劝阻道:“二妹妹,马上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府里可不能见血,多不吉利啊!”
沈琉璃假装恍然大悟,顺着沈月娇的话接下去,“说的没错,大姐姐真为我着想,府里确实不能见血。”
听了沈琉璃的话,沈月娇认定她不再追究,此事就此翻篇,当即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沈琉璃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府里不能见血,那就把人带出府,在府外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沈月娇一急,大声喊道:“不行!”
“怎么不行?”沈琉璃看向沈月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那嘴碎之人,就是大姐姐不成?”
“当然不是!”沈月娇摇头否认,“妹妹都要出嫁了,手怎么能沾血?这更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