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互有博弈。
因为不被重视而倒向另一方的人比比皆是。
三皇子不置可否,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瓶佳酿,一人倒上一杯:
“若是皇兄得知周兄之事,想来也会很是高兴。”
听到这话,许元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画饼。
皇兄,应该是指太子。
功在千秋这种虚的饼不成,这次就换从龙之功。
这三皇子的画饼技术真乃炉火纯青,实质待遇真是一点都不谈呐。
安静少许,
许元轻抿一口肉粥,拿着手帕擦了擦唇角,轻言细语:
“筠庆,可若家父师出许公呢?”
三皇子没有任何犹豫,似乎早有考虑:
“许公乃是我大炎国之栋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但说到一半,他的语气顿了顿,一字一顿:
“但周兄要知道,许公也是为了我大炎天下,而且他老人家政务繁忙,应该看不到周兄你。”
许元笑着摇了摇头,正欲说话,便听一旁的阴柔男子细声细语的说道:
“我家主子是个敞亮人,周公子你这一路下来应该已经见着了,俸禄官爵方面他不方便说,但只要您过来了,怎么说也不会比我这个做奴婢的差。”
“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许元闻言侧眸瞥了这阴柔男子一眼。
若是记忆中不算,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着活的太监。
一开始见着对方这阴柔的模样倒也没有往太监方向去想,因为司子鱼这种阴柔之人,没想到真是。
似乎因为不用装了,阴柔男子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
“哎哟周公子可真会说话,公公之称咱家可不敢当,如今也就是一个跟在主子旁边的刑余之人罢了,不过咱家姓侯。”
“那就多谢侯公公提醒了。”
许元微微一笑,随机话锋一转,摇了摇头:
“不过还是此事还需再议,家父在相国府地位还算过得去,暂时也没有更换门庭的意思。”
随着话落,
沉默。
三皇子笑意依旧,只是眸中多了几抹思索,而侯公公脸上的笑容却带上了几丝冷意,手指轻轻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许元看见着了,但没理会,而是继续盯着对面那笑呵呵的三皇子:
“看起来筠庆似乎对我另有安排?”
三皇子一摊手,笑着说道:
“周兄这种人才若是在许公那里得以重用,怕是又要出个华鸿了,哦不,能出不少华鸿。”
许元面色平静,饮了口酒:
“筠庆当真看得起我,若不是家父当真不能背叛相国府,我倒真是想随你一同闯闯。”
三皇子叩击着桌面:
“背叛只是一个生意的加码问题。”
许元微微一笑:
“这个价码筠庆你出不起。”
三皇子叹了口气:
“忠诚么?许公倒也真乃人杰。”
说罢,安静少许,三皇子拿起筷子,指着餐桌上的佳肴:
“周兄,这一顿饭菜是我最后对你的招待了。”
“断头饭?”许元倒也不避讳。
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能除掉自然是要除掉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除掉这三皇子。
而对面的三皇子听到这话,直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声音闲散而随意:
“说笑了不是,今日后我会书信一封给许公表意周兄大才。”
许元眼神一凝。
三皇子撸起袖子倒酒吃菜:
“别这么看着我,许公乃是为了大炎,除掉你这样的人才对于我大炎也是一种损失。
“我们是朋友,而非敌人。”
顿了顿,
三皇子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抬头说道:
“对了,待你得势后记得把钱还我。”
许元闻言笑了,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啊?什么钱?”
三皇子“嘶”了一声,筷子微微一顿:
“不是,之前旅途花销银钱周琛你忘了?既然周琛你不跟着我,自然是要还的。”
“这不是请客的么?”
“这年头赚点钱真的不容易。”
“先欠着吧,以后再说。”
“随你,我的钱借着可是有利息的。”
“无所谓。”许元呵呵一笑。
“啧”
酒足饭饱,看着许元朝着楼外离去的背影,李筠庆躺坐在屏风之内的椅子上,用玉签剔着牙。
待到许元消失在门口,一旁的侯公公才细声问道:
“殿下,咱们真要放过此人?”
“我们和许公是朋友,而非敌人。”
李筠庆似是感叹的说道:“这相国府运气可真好,什么人才都是他们的。”
侯公公沉默少许,低声道:
“但他们相国府如今影响到了陛下的帝王之位,而且太子殿下似乎也”
“侯公公。”
李筠庆打断,语气略微加重,瞥着身旁贴身大伴:
“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三遍。”
侯公公闻言直接跪了下去:
“是奴婢多言。”
“行了,起来吧。”
李筠庆站起身伸了个拦腰:“我这三皇子的书信,许公信不信都是个未知数,也许会把此人当做习作也说不定,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说着,他朝着楼上走去。
而走出屏风,刚行了几步,李筠庆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栖凤阁大堂门口传入。
随之,许元那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
“王公子,您有朋友要找您。”
王公子
李筠庆闻言一愣。
这周琛为何去而复返,而且已经表明身份,为何还要叫他